紀元昭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他。
“你可真是讓寡人大開眼界了!”他雙手撐著桌簷,額頭上青筋暴起,曾經多麼信任,現在就有多想殺了他。
紀承宵深知紀文淩的脾氣,隻敢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麵,低著頭,冷汗直冒。
穩了穩心神,他才辯駁:“父王,父王息怒!兒臣不願欺瞞父王,兒臣確實認得此人,但僅隻是兒臣年少時偶遇過的玩伴。”
“近日,近日他有難求與我,我才答應將其留在府中,絕無刻意欺瞞之啊!父王,求父王開恩!”
如今麵對紀承宵的解釋,紀文淩自也是將信將疑的態度,眸光一轉,看向他身側的問江:“你來說,你們都乾了些什麼好事?!”
問江跪在地上,卻直了直腰,直視紀文淩的眼睛,頗有些破釜沉舟之氣勢。
他冷笑:“做什麼?當然做能讓自己活下去的事啊!昏君!你殘暴不仁,縱容官僚私相授受,魚肉鄉民,多少人民不聊生食不果腹!你還強征兵役,你真的有考慮過老百姓的死活嗎!”
他說道激動之處,身後的侍衛險些摁不住他。
這些話一出,果不其然,紀文淩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卻意外的沒有拍案而起,直接讓人將其絞殺。
也不知是不是氣急了,他竟笑了,臉上的狠辣更甚:“說的好!寡人是天子!寡人讓你死,你豈能活於世?”
“你以為買賣人口與寡人是報複?寡人現在就告訴你,如今你落網,便是要將那些苦楚,在你們這些身上,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言語至此,問江依舊是死死的盯著上座的紀文淩,眼底的怒氣毫無半分退散或是消減。
他狠狠的扯出一抹笑:“殺我?好啊!我認罪!你會殺你兒子嗎?這一切都是他親手策劃的!你就想把一切全推到我身上保全你兒子嗎?!紀文淩!你這個昏君!”
“啪!”“啪啪!”
毫不意外的,他被迎麵而來的侍衛扇了兩巴掌,力道之大,口腔都被打破,血水混合著口水從他嘴裡溢出來。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癲狂的大笑:“昏君!這一切都是紀承宵讓我乾的!有種你連他一起殺!”
他說著,絲毫不顧及紀文淩越發狠戾的臉色,以及跪在一旁的紀承宵越發慘白的麵容。
“拖出去,大型伺候。”麵對問江撕心裂肺猶如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一般的嘶吼,紀文淩隻是冷嗤一聲,很淡然的表示:“什麼時候吐乾淨了,什麼時候再讓他死。”
“是!”
一眾侍衛托著癲狂大笑的問江離開,直到將人拖出禦書房,甚至是走遠,那聲音似乎都還在紀元昭的腦海中回蕩。
她心中情緒翻湧,不經皺了皺眉。
此時,卻再次傳來紀文淩的審問聲,“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這話,當然是問紀承宵的。
紀承宵慘白著臉,仰頭看向紀文淩:“父王!父王饒恕兒臣吧,兒臣真的隻是看在曾經相識的份兒上才幫他一把。”
“但、但是事先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他所做的事,真的與我無關啊!求父王明察!”
他一個響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紀文淩卻沒有立刻表態,而是靜靜地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自己親自立下的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