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你的侍女,你怎麼管不了她們?”陸雲深道。
阿瑤甚至都不想說話了,連他們這些做哥哥都不理她,不管她,那些侍女怎麼將她放在眼中,她看著陸雲深和陸雲星甚至在想啊,他們是不是故意在裝傻。
“我去了布泉宮問過了,他們說,隻是有一次你要的東西,他們暫時沒有,你就大發脾氣,後麵就再也沒有去過。小七,你自己脾氣不好,還將責任推給彆人,你就不能學學小八嗎?”陸雲星道,陸雲星看著阿瑤,他覺得自己的態度已經非常好了。
但是他不知道,他那一句“你就不能學學小八嗎”踩到了阿瑤的雷區,阿瑤看著陸雲星,激動起來:“他們說什麼,你們都信,我說什麼你們都不信,認定了我就是再撒謊。我不明白?除了我是野種,根本不是跟你們一個爹的,我不懂你們為什麼要那麼對待我?”
“陸雪瑤!”陸雲星揚起手來,他凶神惡煞地就要打阿瑤一巴掌。
阿瑤大聲地說:“打吧,你打吧,四公子,反正我是個沒人要的野種,誰都可以打我,誰都能欺負我,等到我被打死了,母親大約就覺得自己沒有汙點了……你們、你們也都高興了,高高興興地跟陸雪寧在一起……”
說著大顆淚珠從阿瑤臉上滾落。
陸雲星那巴掌沒有打下去,剛剛阿瑤的話刺痛他的內心,野種,野種,她真的這麼認為自己是野種?
“小七,不要說這種誅心的話?你這麼說,至母親於何地?”陸雲深痛心地道。
阿瑤哭泣著問:“難道我說錯了嗎?難道不是誰都能打我,誰都能作踐我嗎?我要是真跟你們同父同母的,你們會動不動就懲罰我嗎?除了我是野種這個原因,我想不到任何的理由。”
陸雲深張著嘴巴,發不出聲音來。
陸雲星氣得要命,他真的很想打死阿瑤,但是打死了她,外麵的人就真的以為她是野種,母親身上的臟水估計洗不清了。他們陸家就是長一百萬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
謠言止於智者,但如果真的有那麼多的智者,怎麼會有謠言呢?
“你、你就是……”陸雲星直覺得自己胸膛憋著一股怒意,好像都要爆炸了,“隨便你吧,日後我再也不管你了。”
難道他教訓她不是為了她好嗎?如果她不是他親妹妹,他還懶得教訓她呢?她倒好呢,又是憎恨自己,說的儘是誅心之語,他不管了,他日後都不管陸雪瑤這個混蛋了。
陸雲星大踏步地朝著外麵走去,走到了殿外,身上遁光一閃,就化作了一道流光朝著遠處飛去了。
陸雲深看著阿瑤,見她小臉蒼白,淚流滿麵,他心中有酸楚,他想要去幫阿瑤擦拭淚痕,阿瑤躲開了,陸雲深縮回手,他輕輕地說:“不是的,小七,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我們……”
“那日大公子是真的想打死我的,要是那天你沒阻止他多好啊,我就可以死了……”阿瑤望著陸雲深哽咽道。
陸雲深看著這樣的阿瑤,心中泛起鈍痛,他想要安慰阿瑤,這個時候從外麵飛來一道流光,飛向了陸雲深,那是一道傳音符,傳音符裡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說:“三公子,八小姐練功岔氣暈倒了。”
“小八。”
陸雲深聽了之後,頭也不回地化為了一道流光,朝著紫極峰的方向飛去了。
簡陋的大殿裡,空蕩蕩的,阿瑤看著這空蕩蕩的大殿,最後一顆淚珠滴落在地上。她擦乾了自己的眼淚,朝著大桌子走去,繼續搗鼓自己的靈藥。
陸雪瑤啊,陸雪瑤為何你總是對他們抱有期待呢?看吧,你又自作多情了吧。
你不過是個野種而已,哪裡比得上陸雪寧的一根手指頭。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因為那個謠言的關係,阿瑤的日子反倒是好過了許多。許蓮心也好,她那個幾個哥哥也好,再也沒有動不動打她,也沒有再動不動就把她扔進水牢裡麵去。他們看到阿瑤,當她是空氣,阿瑤現在也樂得如此,侍女們依舊是不搭理她,阿瑤同樣也不理睬她們,自己修煉自己的。
很快的她修煉到了築基後期大圓滿,就要結丹了。
作為天靈根,她本來並沒有結丹的瓶頸,隻是之前多次扔進水牢裡麵受刑罰,根基受損了。之前徐風至給她的靈藥為她修複了一次根基,奈何後麵,她又被關入水牢,還被自己那個煉虛期的母親踹了一腳,根基再度受損。
這樣會不會影響她結丹,阿瑤不知道。
阿瑤覺得自己還是去購買一些藥材,煉製可以增加結丹幾率的降塵丹比較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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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城,坊市裡麵。
坊市裡非常的熱鬨,許多修士在大街兩邊擺著攤檔跟來往的道友們交換各種物品。阿瑤一邊走,一邊看,她正在搜集著煉製降塵丹的材料。
在高處一座宮闕裡麵,一個白衣的俊美男子手持一把折扇,站在白玉欄杆前。徐風至站在這裡,本來隻是想要看看風景的,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坊市裡麵的阿瑤。自上次在天水宮宴會上跟阿瑤碰過麵之後,這是時隔兩年,徐風至再度看到阿瑤。
徐風至看著阿瑤的臉色,還是憔悴蒼白缺少血色的樣子。徐風至在前段時間已經突破了元嬰後期大圓滿的瓶頸,現在已經是化神初期了。以他的修為,他一眼看得出,阿瑤現在築基後期大圓滿,離結丹隻有一步之遙了。
他見阿瑤在這裡,有點好奇她在做什麼?
於是神識一直跟著阿瑤,他發現這小姑娘在收集降塵丹的材料。
她不是天靈根,沒有結丹的瓶頸嗎?要降塵丹做什麼?
轉念一想,他理解了阿瑤的念頭,她估計是因為根基受損,怕對結丹有影響,才會想要煉製降塵丹。
他很想告訴阿瑤,你根基受損,也不會影響你結丹,但對結嬰確實影響很大。隻是想到上次在天水宮,她不過是跟他說了幾句話,被她那兩個大哥看到了,就又是被各種羞辱,又是被打的。
徐風至蹙起眉頭來,想了想,他叫來了一個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