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算不了,還是故意不算的?”胡長進壓低聲音問道。
“不好說。”陳汝聰也收起了笑容,“吳金星身上確實有大氣運之物,尋常手段難窺天機。而我們幾家都不擅長占卜,所以難說他身上的氣運之物到底對天機的影響有多大。”
“所以她有可能是真算不了,或者是借題發揮?”胡長進點了點頭,“真是難纏。”
“嗬嗬,無所謂了。”陳汝聰臉上又重新浮現出微笑,“我們的目的其實已經達成了。若是真算成,也隻是算得上意外之喜罷了。無法占卜,我們也有其他手段。”
“也是。這吳金星可真能苟,這都七天了,還不見影。”
“估計快了,再躲下去就得不償失了。”
剛說完,兩人就感到懷中的玉佩一陣震動,馬上拿起來接聽。馬上,兩人相視一眼,頓時笑了,加快了腳步。
“沒想到,這就來了。”
……
吳金星坐在茶樓中,一邊獨自飲茶,一邊聽著說書人講著這幾日長安城內武道大會的情況。
“嘖嘖嘖,這幾日,想必在座的客官們都聽煩了這刀劍聲。動不動就是靈氣爆發,然後鮮血飆濺。”
“白日裡,主要是各方好漢登場,以各自本事在市井間獲取聲望。譬如那蠱仙胡長進免費診治,紅裳女謝舞琳台上高歌起舞,天命鴻女無償占卜……”
“雖然也並非一片祥和,總有些人希望靠著乾掉他們以謀求大量聲望,然而這些天驕又豈是尋常之輩?幾個回合的交戰間,就落敗於掌下。”
“而到了夜間,則有各種無惡不作之輩四處燒殺搶掠,但是恰又有一批俠義之輩與天義閣出手,四處肅清宵小,還天下乾坤朗朗……”
吳金星聽了一陣,竟然感覺這武道大會的海選竟然還挺……和諧?
所有人在各自磨合之後,都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位置。有才藝的賣藝,有武力的就互相廝殺,總有一款適合你。
就在說書人飲茶休息片刻的間隙,有人忽然問道:“那鍋王呢?鍋王如今怎麼樣了?”
“這個……”說書人麵露難色,“我也嘗試過去收集鍋王的消息。可是這鍋王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整整七日都沒有絲毫動靜。要不是眾心碑上還有他的名號,我都懷疑他已經死了。”
“但是要我說,鍋王必然在圖謀大事!都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待鍋王出世之時,便是長安震動之日!”
吳金星笑了笑,靜靜地飲了一口茶。
忽地,他感受到蘊藏於自己體內的鍋神的黑鍋顫了一下,似是剛要有所異動,但是馬上又平複下來。
“嗯?”已有多次經驗的吳金星馬上就反應過來,“有人在卜算我的情況?但是剛出手就自主中斷了?”
“是悠然道人?不對,她知道我的情況,算不了我。”吳金星眼睛微微眯起,“如此看來,應該是天命鴻女了。她卜算我乾什麼?”
將茶一飲而儘,吳金星起身,向茶樓外走去。“先去看看其他人的情況吧?也不知道鐘華他們,萬獸門那些人,天義閣那幫人都怎麼樣了。”
“說書人這裡也就提了個大概,好多熟人的消息都沒聽到。而且看眾心碑上他們的排名,似乎都有些過低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會是被針對了吧?”
吳金星一邊自言自語地走出茶樓,剛走出沒幾步,驟然感覺不太對勁,眉頭一皺,馬上停下了腳步。
“街上的人,怎麼這麼少了?”
雖然此刻正值傍晚,街上行人相較而言也會稀少,但是怎麼也不至於稀少到隻剩下寥寥無幾的程度!
更仔細一看,剩下那寥寥幾個行人的軌跡,似乎正在有意無意地向他這邊靠攏。
但是這一刻,吳金星剛停下,這幾個人也跟著隨之停下。數道目光相對,一陣沉默,隻有略微燥熱的晚風卷過幾片落葉。
“哈哈,”吳金星不由得笑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何必如此裝模作樣,藏頭露尾呢?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們又是怎麼認出我來的?我這身偽裝,貌似也沒什麼破綻吧?”
忽然間,天地暗淡,太陽的餘暉轉瞬間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夜幕,無數璀璨的星光點綴其上。
林海楓平靜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不讓人知道他的位置:“無可否認,你的偽裝確實很完美,麵容和聲音都能輕易改變,毫無破綻。而身懷氣運之物可遮蔽天機,亦難從此道窺破你的真身。”
“唯有的方法是以絕對的境界壓製,強行窺破你的元神。但我們若是有這個能力,碾死你不費吹灰之力。”
“但是,我無需窺破你,我隻需要排除其他人,剩下的那個不正常的變數,自然就是你!”
林海楓話音一落,漆黑夜幕上的星光頓時流轉起來,勾勒出一條條軌跡。
“此乃天星觀數陣,籠罩整個長安。每一顆星辰都代表著每一個人在過去一個月內的行動軌跡!這七日內,所有人的蹤跡儘在掌握之中。而唯獨你,是突然冒出來的,那麼必然就是你鍋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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