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瞬間把吳金星嚇了一跳。他一瞬間戒備,轉過身,卻看見是屋簷上立著一隻鳥在對他說話。
不是鳥,但是栩栩如生,很像一隻活靈活現的鳥。吳金星仔細看去,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這是一隻機關構成的鳥,並不是真的鳥。
思緒流轉,他試探地問道:“可是千刃琴,岑公主?”
樓蘭古國的機關術可是天下一絕,更是屹立萬古,論機關之術,城內最精通的人怕不是就是岑永玉了。
“正是。”機關鳥機械地回應他,目光閃了閃,盯著吳金星,“沒想到竟然能遇到鍋王在此,真當是不容易。你可是大忙人啊,竟然短短時間內能出現在那麼多地方,還皆是大手筆。真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岑永玉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意有所指,旁敲側擊著吳金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不過吳金星自然不會上當。
“哈哈,”他大笑了兩聲,“岑公主也是了不起,這小小的機關鳥,應該已經遍布全城了吧?大部分人都不會留意,卻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將全城風雨儘收眼底,足不出戶而知滿城事,真當是了不起。”
機關鳥也笑了兩聲:“小道而已,跟鍋王比起來,還是落了下乘。可否揭秘一二,此乃何種手段?”
“分身有術罷了。”吳金星拋出一口鍋,這口鍋馬上化成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吳金星,“此等小術,隻怕不入岑公主的法眼,獻醜了。”
“分身之術,我確實見過不少。但是僅憑分身能攪動滿城風雨,我還是頭一次見。”
“那說明你見識還是少了。”
語出驚人,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吳金星與機關鳥四目相對。
“岑公主可還有事?無事我就先告退了,畢竟我還有事要忙。”不知為何,越是停留在此處,吳金星就越是感到不安。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擾鍋王了。可惜此刻不是時候,不然我還挺期待與你交鋒一二。”
“會有機會的。”
機關鳥振翅高飛,消失在吳金星的視線之中。
馬上,吳金星甩出無數鍋,紛紛化作“吳金星”,向著四麵八方四散開來,而自身則再度變成一口鍋,在大街小巷中快速穿梭。
突然間,他就感到有部分“吳金星”斷聯了。不出意外,都是林家、陳家和濟世門的人乾的。但是損毀前的最後一刻,其中一部分“吳金星”抬頭時,都看到天上盤旋著一隻機關鳥。
“媽的,果然是那賤人在舉報我的位置。好在我早有隱藏蹤跡的準備,要不然剛出虎口,就落入狼窩了。”
吳金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終於一路有驚無險地抵達了一處偏僻的小屋中。
剛恢複身形,踏入半步,密密麻麻的機括聲從四麵八方響起,一道道寒光鋥亮,殺機無聲無息,卻要直取擅自闖入者的性命!
“是我!”吳金星趕緊喊了一聲,所有的殺機在半空中突兀止住,然後儘數原路返回,眨眼間一切恢複原樣,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仿佛剛才隻是一刹那的幻覺。
劫路虎從暗中走出來,單膝跪地:“不知是少主駕臨,還請少主責罰。”
“起來吧,謹慎也是好事。”吳金星擺了擺手,隨手把門關上,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詢問道,“目前長安是什麼個情況?”
這個地方,是武道大會開始前他與劫路虎所約定的一處安全屋,可讓他短暫停留,並且從劫路虎這裡獲取情報。
他早就預料過武道大會一開始自己就被追著打,連頭都不敢冒的情況,這個時候他就需要劫路虎幫他去搜集情報,好讓他得以知道局勢,不再被動。
劫路虎回答:“恭喜少主,自前些日那場大混戰之後,目前眾心碑上少主位列第一。雖然之後略有波動,但經過剛才少主一鳴驚人,多地出手發難之後,聲望更是一陣大漲,再度位列第一。”
吳金星緩緩點了點頭,旋即又問:“那其他人呢?”
“少主的朋友們目前情況都不錯,各有辦法,排名都不低。不過林海楓等人的情況可就沒那麼好了。”
吳金星嘿嘿笑了一聲:“活該。本鍋王是那麼好針對的嗎?”
“聲望……”吳金星忽然間有個疑惑,“這聲望到底是怎麼評判的?是以全長安的百姓心中所想所念來評判的嗎?若是如此,很多激戰尋常百姓都難以靠近,更彆說知曉了,又是何來的聲望呢?”
“有說書人。”劫路虎麵色稍微變得凝重,“有說書人在茶樓酒肆間講武道大會所有的事,無論大小,無論隱蔽與否,具能講得一清二楚,仿佛在他眼中天底下毫無秘密可言。”
吳金星忽然眼睛一轉:“那豈不是說,隻要能搞定說書人,話語權在我們手中,說什麼就全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