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伸出去的手被裴宴之抓住,她抬眼,隔著這一層布料,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還會醫術?”
她聽他似乎輕笑了一聲,而後蒙眼的束帶被他解下。
待香凝反應過來後,那束帶已經蒙住了他自己的眼睛。
“那我不看,我隻是想確定下有沒有傷到你的骨頭。”
“弓箭很重,若是傷到內裡,今後落下病根,會很難受的。”
他聲音輕柔,帶著幾分誘哄。
男人冷冽的眉眼被這一根發帶遮掩住,驅散了不少霜寒。
香凝的耳邊隻能聽到他溫柔的語氣。
“我不會醫術,難道裴大人就會了?”
“我們已經脫險,外麵也有大夫可以幫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宴之打斷:“不巧,學過。”
他唇邊的笑落下,將手搭在香凝的手腕上。
此處又無城鎮,能給香凝看傷的,也隻有軍中的軍醫。
難不成要那群大老粗來給她看?
“你!”
“男女授受不親,裴宴之你鬆開我。”
香凝看著即便蒙著眼也能精準無比的摸到她肩膀的男人,伸手推了推他。
可他一手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圈在懷中,一手落在她肩膀上,讓她動彈不得。
“便是授受不親,你同我也耳鬢廝磨多少次了。”
“莫不是二姑娘尋回親人後,便不認裴某這個人了?”
裴宴之唇角微微勾起,掌心輸出些內力,替她緩解了長時間搭弓帶來的疼痛。
聽她小聲輕呼,裴宴之反倒是鬆了口氣。
這便證明,他的判斷,沒有錯,她的確是傷到了筋骨。
萬幸的是,不算太嚴重,到時拿藥敷上兩日就好了。
“裴宴之,你不要臉!”
香凝整個人被他的大氅攏住,密不透風的空間內,她的衣裳被褪下一角。
微涼的手指像是在她身上點火一般,可他的掌心卻傳來幾分讓人貪戀的溫暖。
“那你就當我是不要臉的登徒浪子,不過阿凝,省些力氣罵,下山還要走很遠。”
裴宴之揶揄一句,待給她揉開那些緊繃的筋後,將衣裳給她攏住。
兜頭的大氅被拉下來,露出她一張臉,紅的好似熟透的蘋果,那雙眸正怒視著他。
“大人收留我數日,我也還了大人的恩情。”
“想必慶王此時應該正想法子對付大人,路家應該安全了。”
“就此彆過。”
香凝係好自己的衣裳,想要從馬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