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侯府跟皇後心中都清楚你回洛陽城是為什麼,哀家怎麼不知道?”
溫蘅態度堅決,太後眉頭蹙起。
溫蘅是永安侯府的真千金,以後要嫁進九王府。
若今日她斷親了,那麼溫蘅豈不是再也沒有娘家了?
這樣她以後真的跟陸霆宴成親了,陸霆宴不就沒有親家的助力了麼。
“姐姐,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懂得珍惜的人,但同樣,也有很多懂得珍惜的人,是非對錯,隻在瞬間,但我想阿蘅她今日的決定早就已經經過深思熟慮了,隻怕是,心傷的太深,難以補救,不如姐姐就成全她吧。”
葛太妃能理解溫蘅的感受。
惠安隔三差五的便回來跟她說永安侯夫婦對溫蘅做了什麼,她聽完也覺得氣憤。
況且,那種被區彆對待的滋味,不管是她還是太後,都再清楚不過了,不是麼。
“是啊,心被傷的太深,所以才會變得決絕。”
葛太妃的話,讓太後一楞,她不由得又想起先帝寵愛陳太妃,冷落她這個皇後。
若非康寧帝優秀,得了大臣們的擁護,若非陳太妃這個賤人沒有兒子,這江山的主人到底是誰做,還猶未可知呢。
試想如果陳太妃做了後宮之主,她的下場又會有多淒慘,先帝可沒有給她留什麼遺旨啊。
“太後娘娘,臣婦不願意斷親,臣婦不願意,阿蘅她是臣婦的親生女兒,是臣婦身上掉下來的肉。”
永安侯夫人心中慌亂,砰砰的給太後磕頭。
她生怕太後恩準了溫蘅的要求,那麼從此後,她就失去了一個女兒啊。
雖然她不喜歡溫蘅,雖然她覺得溫蘅不如溫昕懂禮教知進退,可每次看著溫蘅那張與她生的極為相似的臉,她便忍不住心中一軟。
她對溫蘅是有愧的,可是這孩子渾身是刺,刺的她哪怕想與之親近,也總是親近不起來。
可這不代表著她想與溫蘅斷親。
“侯夫人,現如今我已經沒有可利用的地方了,或許還有是我沒想到的。你們生了我,生恩我已經報了,至於養育之恩,你們從未養過我一日,所以,所謂的親情,不過隻是個名頭罷了,從此以後,咱們一彆兩寬,互不乾擾,這樣不是很好麼。”
溫蘅唇角動了動,侯夫人的眼淚對她來說,絲毫都不能打動她
甚至,侯夫人對她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一個還不如隻有點頭之交的陌生人。
什麼血緣關係,可笑。
倘若血緣真的那麼重要,那麼他們對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溫昕那麼好,又是為何。
“不,阿蘅,母親知道你怪我,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
侯夫人反駁著,她不想失去溫蘅這個親生女兒。
兒女頑皮,多加以管教便罷了,她沒想讓溫蘅離開侯府啊。
“為我所做的一切?那敢問侯夫人,你為我做過什麼了?又或者說,整個永安侯府為我做過什麼?反而是我,我回來後為侯府做的,你們心中清楚,難道要我當著眾人的麵陳情此事麼?”
溫蘅的眼神落在了侯夫人身上。
見她臉色慌亂,而溫斯遠跟溫明軒則是一副威脅的模樣,溫蘅的笑聲更大了:“看看,你們的反應足矣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所以,你們倘若再揪著不放,我便要求太後娘娘做主另一件事了。”
替嫁是侯府的死穴,也是溫昕的死穴。
侯夫人絕對不會讓侯府陷入到危險之中,否則傳出去,便是欺君之罪,這一點,侯府上下都清楚。
那麼在說出真相跟挽回女兒之間,侯夫人舍棄的絕對會是溫蘅。
所以啊,什麼血緣關係,什麼親情,侯府的人從未將她當做親人,而她,也從沒有將侯府當成過家。
“永安侯夫人,溫蘅想與侯府斷親,你認是不認,若是不認,哀家便為她主持公道。”
一旦將永安侯府代入成先帝,將溫蘅代入成太後自己跟葛太妃,太後便怎麼看侯夫人怎麼覺得不順眼。
她已經沒有耐心了,就算是侯夫人不同意,她也打算讓溫蘅跟侯府斷親。
永安侯夫婦沒有儘到父母應儘的責任,便不配擁有溫蘅這樣的女兒。
“臣女心意已決,望太後娘娘成全,從此以後,我與侯府中人,見麵不識,形同陌路,永安侯夫婦生我一場,生之恩,我已經報了,我不欠他們什麼了。”
溫蘅垂首。
她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跪在地上,側臉透著恬靜。
侯夫人呆呆的盯著她的側臉看,越看,她便越覺得溫蘅生的實在是像她。
就連溫錦年溫明軒兄弟三個,都沒那麼像她,隻有溫蘅,幾乎跟她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曾幾何時,在得知溫蘅的身世後,她也曾期盼過她們母女以後見麵相處會是什麼樣的,曾幾何時,她也是真心想跟溫蘅修複母女關係的。
可是,一切怎麼都跟她料想的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呢。
不,她不想這樣的,不想。
“親生的女兒不認,非要認一個外人,難道她忘了在西郊行宮看台坍塌她差點死了,她喜歡的那個假女兒舍棄她,反而是蘅姐姐不顧安全救了她麼,如此,也算是還了她一命,這還有什麼可揪著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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