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回到杏花巷時,時針剛好指到晚上八點。
江姝從雜物堆裡翻出一隻偌大的貓窩,直接往靠近門口的位置一鋪,將貓放到了裡麵:
“這是你自己準備的貓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會兒帶你出去置辦東西——錢我先墊付,回頭要記得還我。”
“喵。”孟加拉豹貓傲嬌地叫了一聲,懶洋洋地趴在了貓窩裡。
“喝水嗎?”江姝找出個破碗裝了點水扔貓麵前,自己打開礦泉水喝起來,“你前幾天遭逢大變,這兩日就這樣的狀態多待一待,下周一開始,就按照合同,每天晚上十二點到早上六點就行。”
豹貓嫌棄地踢了踢碗,歪歪扭扭地爬到江姝膝蓋上,伸出爪子去夠她手裡的礦泉水。
江姝輕歎:“行吧,等會再破費給你買個專用碗。”
喂他喝了幾口水,江姝將他抱在懷裡,不是很熟練地操作打車軟件,叫了一輛車。
直奔市區的路上,出租車司機十分健談:“小姑娘你這貓怪好看的,什麼品種,回頭我給我女兒也買一隻。”
江姝隨意開口:“孟加拉豹貓——師傅,你們開出租車,一個月大概能賺多少?”
司機笑嗬嗬地:“前些年一個月能跑一萬五,這兩年地鐵建的多了,也就一萬出頭了。”
“如果兼職……”
“兼職的話,每天能保證四五個小時的話,一天兩百不成問題。如果是在帝都那樣的大城市,三百都是能的。”
江姝頗有些心動,低頭給李嶼白發短信:
“你上次說的,有閒置二手車借給我跑出租,還算數嗎?”
李嶼白秒回:“嗯——你什麼時候要?”
“大概……”江姝算了算時間,“五一就可以。這兩個月,我抓緊把你們的東西都縫補完成,早點交單。”
“好。”李嶼白又問,“要吃夜宵嗎?我給你帶點送過去。”
“不用,我和阿離在外麵吃。”
還在參加商業晚宴的李嶼白眸色暗沉下來。
阿離……叫得真親熱……
他沉吟片刻,終於忍不住發問:“外麵嗎?你們現在在哪裡逛?我手裡有很多門店超級會員折扣卡……”
江姝回得很快:“帶上會員卡,來西街跳蚤市場。”
李嶼白懵了一瞬。
然後,他很客氣地問前來敬酒的商業合作夥伴們:“你們,誰有西街那片區的會員卡?”
西街。
在江城以實惠、平價著稱的跳蚤市場,到處貼滿了‘樣樣十元’‘二十元專櫃撤貨大牌任選’的標語。江姝抱著貓,先去了街口的百貨超市。
家居貨架區,在服務員詭異的注視下,江姝指著一排碗低頭問貓:“喜歡哪款,自己選?”
貓伸出爪子,在最貴的一款價格上碰了碰。
江姝遲疑了一下,把最貴的碗挪開,指了指幾款最便宜的:“都是有合格證的,吃不死人。這幾款,你選一個。”
豹貓委委屈屈地叫了一聲。
江姝薅了薅他的耳朵:“咱家也不富裕。把你養得太金貴,過些天我媽過來瞧見了,也許會偷偷把你送旁人了……”
豹貓眼睛泛紅,把頭埋在了江姝胸口……
江姝將一隻白色貓耳碗放入購物車,轉而來到針織區。
“阿離,再選一套你喜歡的被子。”她四下掃了一眼價格,“隻能在特價區選,不超過一百。”
豹貓從她懷裡小心翼翼跳下來,在地上翻滾了兩圈,邁著不算熟練的步伐,嫌棄地從頭走到尾。最後,指了指折後價九十九的深色毛絨毯。
江姝將毯子也放進購物車,看著他嫌棄的表情:“誰讓你是偷偷和我私奔的呢!家裡什麼好東西都不敢帶出來,銀行卡也不敢用。吃我的用我的靠我養著,就要按照我的消費能力來,你說呢?”
豹貓冷豔地睨她一眼。
江姝蹲下身,把他抱起來:“以前我在村裡養過一條土狗,彆說給它花錢了,都是它出去逮野雞野兔回來養我們一大村子人,平時都是茅草做窩,擦腳布當被子,有時候還會去雞窩裡和雞擠一擠。”
豹貓抖了一下。
江姝敲打完畢,開始給甜棗:“你和它們自然是不一樣的,我不光給你買碗買毛毯,等會還要帶你去買衣服——咱家阿離身嬌體貴,衣服自然要穿好的,等會咱去高檔區,你看上哪件,隨便選,咱不看價格,選個十套八套換著穿,嗯?”
遠處。
幾個售貨員竊竊私語:
“這個小姑娘養貓還是養情人?我看他們的相處方式有點怪異啊。”
“現在很多人把貓狗當兒子當爹,這當情人也不足為怪——可是那隻貓真的很靈性啊!你看他東挑西選各種嫌棄那個樣子……”
“我怎麼覺得,它是真的會認得價格……等等,它現在是在乾什麼?看……英文?”
江姝在選洗漱用品。她的腳邊,豹貓懶洋洋靠在貨架上,隨爪翻開一張全英文說明書,很認真地一行行掃過,最後用爪子掏出了一條純棉優等品a類高檔洗臉巾,然後自己放進了購物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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