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言少敘,兩隊人馬吃過午飯,下午一點整,比賽正式開始。
比賽大廳內,兩隊交換出戰人員名單,王虎臣這才發現問題。
嶽山沒有上場!
“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話問的是嶽山,卻是雷振東站出來回答:“殺雞焉用牛刀啊。”
王虎臣臉上的慍色一閃而過,又掃了一眼名單,嘴角露出了笑容:“好,我等著領教雷隊長的高招。”
第二台比賽,他們兩個是正是對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以為我怕你呀。”
雷振東表麵上全然不懼,微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高級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王虎臣不知是計,見此形狀,心中已然先輕視他三分。
這時候裁判長發話了:“比賽即將開始,請兩隊第一台的棋手留下,其餘人等先退場休息。”
變生突然,王虎臣來不及思考這裡麵的貓膩,隻能先給王麗娜一個眼神,讓她收斂心神,專注於當前的比賽。
兩隊人馬退場,回到各自的休息室內。
嶽山有些擔憂:“就算是驕兵之計,你這也太過了吧,耍這麼多心眼子,人家醒悟過來要翻臉的,到時候可就反目成仇了。”
雷振東苦笑一聲:“誰讓這頭猛虎如此凶猛呢,我隻能是有槍用槍,有棒用棒,費儘心機,不折手段了。他要是不高興,比賽完了揍我一頓好了,不過這場勝利我是拿定了,誰來都不好使!”
另一邊,王虎臣還不知道早有人在暗地裡給他設了十八個套,他正在自我反省:“失策,沒想到新教練居然如此大膽,這樣一來,咱們先前的準備全白費了。”
孟建國倒有不同意見:“這也不全是壞處,嶽山不上場,中原隊等於自己廢掉了最厲害的一張牌,隊長又按住了雷振東,兩張牌都管住了,咱們的贏麵很大啊。”
王虎臣不置可否,照理說是這樣,但他心裡總是隱隱的有些不安,可這不安又沒什麼根據,非要說原由的話,應該是無數征戰中磨煉出來的野獸的直覺吧。
“現在就看娜姐的頭炮能不能打響了。”
賽場,王丹和王麗娜兩王已經各自就坐,不一會兒,裁判宣布比賽開始,二人相對一笑,握手致意。
王丹執紅先行,毫不猶豫,炮二平五,右炮平中,當頭炮!
王麗娜馬8進7,跳起左馬(紅方角度在右邊)。
王丹馬二進三,跳起右馬。
王麗娜車9平8,開出左車(紅右)。
又輪到紅方行棋了,這裡公認的官著是車一平二,出右直車,如此效率最高,畢竟馬炮都動了,車路已經打開,出直車是順利成章的事情。
然而王丹卻另有一番思量:
此時出直車,對手很有可能炮8進4,伸炮過河,走左炮封車,而後炮2平5,還架中炮,這樣就走成了現代列炮局的經典變化——左炮封車轉半途列炮。
這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由東北棋手率先使用的新變化,使得當時已經衰落的列炮局重新煥發了生機,之後經過幾代東北棋手的苦心專研,已經成為東北棋手的看家功夫,威力非凡。
她思慮良久,最後還是決定避敵鋒芒,上次頭鐵去撞人家家傳的蓋馬三錘,結果被捶了滿頭包,吃一塹長一智,這次說什麼也不能重蹈覆轍。
王丹兵七進一,挺起左兵。
這步棋雖然沒有出車走得多,卻也是一路官招,其核心思路是暫緩出動大子,保留變化,相機而動,而先行設計左翼出子的路徑,活動馬路,以求左右均衡,是十分符合開局棋理的做法。
紅方不出車硬頂,黑方就比較舒服了,王麗娜炮8平9,左炮分邊(紅右),直接亮車,8路底車立時暢通無阻。
三步虎!
開局三步即亮車,兩前一後如虎爪,故此得名。
黑方車勢已成,紅方此時再動車硬剛就不智了,王丹隨形就勢,馬八進七,跳起左正馬,把先前挺七兵的效率發揮到最大。
王麗娜得勢不饒人,既然亮了車,就要把8路車的威力發揮到極致,直接車8進5,進車騎河,先手捉吃紅七兵,控扼紅方河界。
這步棋相當強硬,利弊亦是參半。
俗話說:車不立險地,而開局最險的,莫過於對方的河界,這裡是兩軍交戰的前沿陣地,敵人重兵把守的要塞之地,仔細一看,不是相口,就是馬腳,剩下的全是兵鋒,可以說步步殺機,車的活動範圍很小。
當然不可否認,這樣做風險大,收益同樣大。車在騎河,好像把防線修到了敵人家門口,敵方的戰馬前進無路,小兵亦不敢挺進,故《橘中秘·全旨》中說:騎河車禁子得力。
王麗娜進車騎河,捉吃七兵,相當於直接扣關邀戰,逼問王丹的意見,你是開關延敵,還是死守不出呢。
紅方此時最強硬的手段,就是兵五進一,強挺中兵,而後躍馬盤頭,走中炮盤頭馬,從中路展開攻勢,把攻擊的主動權重新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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