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鐘曉單便風一般地急衝衝地走向帳篷門口。
然而,尚未踏出軍營帳篷,他卻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鐘曉單轉過身,走回到薑辰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十六殿下,北羌異動之事,關係重大。
不知殿下是否還有其他安排?若不嫌棄,不如隨我一同回鐘府,一起商議對策。”
王管家站在一旁,臉上露出明顯的為難之色。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說道:“二公子,不好吧?老爺隻說讓我尋您回府,並沒有提及殿下……
而且十六殿下還受傷了,恐怕……”
他本想勸阻鐘曉單不要讓薑辰涉入此事,畢竟上將軍鐘文斌出發時再三叮囑,這事不能讓外人知道。
鐘曉單的目光冷了下來,他打斷了王管家的話,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王管家,住嘴!十六殿下不僅是我的救命恩人,還是柔公主的親弟弟,有什麼不能說的!”
王管家被鐘曉單這突然的一聲怒斥嚇得一怔,顯然沒想到鐘曉單會如此失態。
儘管他與鐘曉單名為主仆,但鐘曉單自小也對他這個叔輩人物禮敬有加,從未有過如此失禮的舉動。
此時,他隻能收住話頭,默默地退到了一旁,低頭不語。
薑辰見到鐘曉單的這番表現,心中對他更是多了幾分信任。
鐘曉單的誠摯態度和緊張情勢下的果斷決策,讓薑辰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
麵對鐘曉單的盛情邀請,薑辰微微一笑,拱手說道:“鐘兄盛情難卻,既然如此,我便隨你同去鐘府,共商大計。”
鐘曉單聞言,臉上露出了放心的神色,他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對王管家說道:“傳令下去,準備馬車,我們即刻起程。”
王管家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看到鐘曉單和薑辰都已決意如此,他也隻能照辦,立刻轉身去傳達命令。
兩人一同登上了馬車,王管家則在前方開路,馬車快速駛向鐘府。
到達鐘府之後,薑辰與鐘曉單下車前往了正廳,隻見正廳之中早已備好了座席,整個鐘府顯得一片肅穆而莊重。
堂前,鐘家上將軍鐘文斌端坐正中,神情冷峻,顯然已經知悉了所有情況。
他左側上座與下座分彆是鐘夫人和鐘家大公子鐘達鷺,兩人神色凝重,氣氛異常壓抑。
當薑辰走進正廳時,鐘夫人和鐘達鷺都不由得微微一怔,顯然他們沒想到十六皇子會親自前來。
夫人雖然心中詫異,卻仍保持著一貫的端莊大方,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而鐘達鷺則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在揣測十六皇子此行的用意。
倒是鐘文斌,似乎早已預料到薑辰會來,他神情鎮定,目光平和地望向薑辰,淡淡說道:“十六殿下,請坐。”
薑辰微微頷首,隨即在鐘文斌右側的位置坐下。鐘曉單則坐在了薑辰的下座,等待著父親的指示。
眾人紛紛落座之後,鐘文斌沉穩地掃視了在座的每一個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長子鐘達鷺身上:“鷺兒,說一下北羌的情況吧。”
鐘達鷺聞言,臉色愈發凝重,他站起身來,恭敬地對著鐘文斌拱了拱手,道:“是,父親。”
“北羌與我大梁、東高麗交界多年,邊境爭端不斷,但一直以來,他們都是以主動進攻為主。
我們的山海關一線多次受到他們的挑釁,然而,一個月前,情況突然有了變化。”
鐘達鷺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沉思,繼續說道:“一個多月前,我們從前線的線報中得知,北羌因為不堪東高麗的後方騷擾,將三十萬大軍調往東高麗邊境,似乎準備一舉將東高麗擊潰,甚至有滅國之勢。”
鐘達鷺繼續說道:“然而,奇怪的是,我們與北羌交界的邊境突然變得異常安靜。以往,他們總是主動挑起戰事,但這次卻一反常態,防守嚴密,並未進攻。”
他抬頭看了看父親,鐘將軍目光深邃,沉默不語。
鐘達鷺心中明白父親的擔憂,於是繼續說道:“鎮北大將軍梁勝男認為,既然北羌不再主動進攻,便建議我們也適當輪休,讓將士們回家探親。於是,十天前我便回到了京城。”
十六皇子薑辰在座位上微微一動,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洞悉一切的神色,緩緩說道:“怕是中了敵人的聲東擊西之計。”
薑辰的話音剛落,整個正廳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他,仿佛在思索他的推測。
鐘達鷺點了點頭,露出了欽佩的表情:“十六殿下好眼力,事實正是如此。”
鐘夫人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聲東擊西……北羌果然狡詐。”
薑辰繼續說道:“北羌調動大軍到東高麗邊境,意在製造出一個假象,令我們誤以為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東高麗,實則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
鐘文斌對著鐘達鷺問道:“鷺兒,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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