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蘇糖心小小的一個人兒,此刻說起話來卻是氣勢十足。
唬得彭浩浩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連哭聲都變小了,隻敢一抽一抽地小聲啜泣,“老師,嗚嗚嗚……蘇糖心打我……嗚嗚嗚……”
老師是彭浩浩的表姨,有親戚關係。
見彭浩浩被打,心疼極了。
當即臉色陰沉地瞪著蘇糖心,斥責,“蘇糖心,你怎麼可以打人?”
“老師,是彭浩浩先罵我的。”蘇糖心據理力爭,雖覺委屈,但麵對老師的偏袒也沒有露怯。
媽媽說過,不惹事,但也決不能怕事。
誰要是敢欺負她,她就可以狠狠反擊回去。
見她不服管教還敢跟自己頂嘴,老師怒了,疾言厲色地喝道:“但你也不能打人啊,他罵你你又不會疼,但你打人是會疼——”
“憑什麼不能?”
一道陰冷的聲音如同地獄傳來,以極其強勢的態度將老師的話阻斷,“先挑起事端的你不責備,卻向一個無辜的孩子問責,這般是非不分你如何為人師表?”
一字一句,犀利無比。
老師惱怒,下意識轉頭想要發難。
卻在觸及沈北棠冷厲的目光時,老師囂張的氣焰瞬間滅了大半,不由自主地軟了姿態,小聲囁喏,“你……我……那個,是蘇糖心她出手傷人……”
眼前的男人氣場太強大了,一看就不是尋常人,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懼。
“所以你的意思是被人欺負了不許反擊?”沈北棠冷笑。
同時向蘇糖心伸出手。
蘇糖心很有默契地將小手放進沈北棠的手心。
大手牽小手。
牽著女兒軟乎乎的小手,沈北棠內心一片柔軟。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師下意識想要狡辯,但隨即反應過來,挺直腰杆理直氣壯地叫道:“嘿,這位先生你誰啊?我們幼兒園的事——”
“耳朵不好使?”
“什……什麼?”老師一噎。
沈北棠,“糖心剛才的話你沒聽見?”
蘇糖心的話?
——他就是我的爸爸!
老師的腦海裡猛然想起蘇糖心剛才雄赳赳氣昂昂喊出來的這句話。
“蘇糖心,他真是你的爸爸?”老師看向蘇糖心,失聲問道。
蘇糖心抬頭看了眼沈北棠。
沈北棠寵溺地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微微點了下頭。
“是的!”蘇糖頓時有了底氣。
老師卻不信,嚴厲喝道:“蘇糖心,老師說過,小朋友不可以撒謊!”
蘇糖心瑟縮了下。
她畢竟隻是一個三歲的小朋友,見老師這麼凶,自然是怕的。
“我看你不止失聰,還眼瞎,建議你馬上去醫院掛個耳鼻喉科好好治治!”沈北棠的聲音,冷得猶如三九寒冰,全身氣壓瞬間低到極限。
敢當著他的麵吼他的寶貝女兒?
活膩了!
“你……你怎麼罵人……”
老師從未見過這樣隻是一句話就能讓人聞到死亡氣息的男人,內心泛起懼意,說話不由磕巴了下。
沈北棠,“我女兒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跟你說明了我的身份,且我與她眉眼如出一轍,你竟還敢當著我的麵武斷地判定我女兒在撒謊!”
“我……”老師聞言,不由自主地仔細打量了一下沈北棠和蘇糖心,發現兩人還真是眉眼神似。
難道……
這個男人真是蘇糖心的爸爸?
不可能啊!
沒聽說蘇糖心有爸爸啊。
而且蘇糖心的媽媽明確表示過,她是一個單親媽媽……
也正是因為知道她們娘倆沒有男人撐腰,所以她才會這樣明目張膽地斥責蘇糖心。
可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冒出一個蘇糖心的爸爸來呢?
老師臉色泛白,汗流浹背。
沈北棠正欲發難,卻突然看到女兒白嫩的小腿上有血漬。
“糖心,你受傷了?”他連忙蹲下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