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水捕捉到嶽千山眼底一閃而過的柔情,深歎氣,“唉,我就知道。隻需她翹一翹手指,你必定上鉤。可誰知道她會不會是玩弄你的,她那樣樣貌的女娃,多半沒有真心。”
“她不是……”嶽千山急於爭辯,脫口而出。可是“不是”後麵的話,又說不出口,隻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毫無底氣。
“他娘的,跟你師娘當初一個樣!”重水最是看中這個弟子,關心則亂,沒忍住罵了出來,“她先是百般柔情,小意示好,令你意亂情迷,深陷其中,是不是?”
嶽千山沒說話,一顆心亂成漿糊。
重水緊緊盯在他臉上,痛心疾首,“我就知道是這樣!然後得到你真心了,就翻臉無情,狠心拋棄,是也不是?”
嶽千山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重水每說一句,都像在剜他心上的肉。
“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就知道是這樣!你被那個妖女玩弄了!”重水氣急,比自己被玩弄還要生氣。這可是自己放在心巴上培養的愛徒,怎麼能和自己當年一樣呢?
“這個妖女,不要再被我看到!”重水背著手走來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很重,“女人!女人!女人都不是好東西,呸!你們幾個,以後都不許找女人!”
他泄憤地怒罵,最後甩手離去。
在場男弟子們表情怪異,對女人更好奇了。
唯二的女弟子金玲和施巧巧縮著脖子,祈禱師父在消氣前彆看見她們。
施巧巧吐吐舌頭,悄聲對金玲說:“三師妹呀,還是師父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大師兄為什麼頹廢。”
金玲緊撰衣襟,目光幽幽,語聲苦楚:“他,失戀了。”
施巧巧輕呸了一聲,“什麼失戀,沒聽師父說嘛,是被白圓圓玩弄了感情,始亂終棄。”
絕雲峰上弟子們遠遠看著嶽千山,小聲議論著。
嶽千山像是什麼也聽不到,背轉過身,慢慢回踱。
金玲終是不忍,想要助他忘卻,“大師兄,師父的話你彆放在心上。這事如果已經過去了,那就彆去想它了。我們去林子裡打虎妖,好不好?”
施巧巧上來,撒著嬌也來拉嶽千山袖子。
嶽千山輕輕撫開她倆,對她們語聲倒是柔和的,卻難掩其中蕭瑟,“我沒心情,你倆自己去找虎妖吧。”
說著,他又自回了房,頎長的身形像一具無魂的軀殼。
半夜裡,林中一聲暴躁的虎嘯,吵醒入夢的眾人。
嶽千山也睜開眼,卻還未動一動。如今他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也沒有力氣去關心彆個。
心裡頭努力想忘掉,但又輾轉浮現的,隻有那一個嬌俏身影。與她有關的回憶,雜亂無章地回放,一忽兒甜蜜窩心,一忽兒心如刀絞。
突然女子“啊”地大叫,接連兩句救命,遠遠的傳來。
嶽千山總算回過了神,是施巧巧的聲音。
他起身,飛躍向聲音來處。林中巨虎利爪劃過,五個白影拉成長條,淩空飛向前。
嶽千山正在此時趕到,厲虹劍出,虹光中劈散五個爪影,劍尖倏而入地,轉身一個旋踢。身姿飄然落地間,虎妖已經被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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