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集團?”
“這企業是個什麼來頭?”
寧州輝煌集團內。
陸炳生站在會議室的主位上。
皺著眉頭,對著投影前站著的那位市場部負責人,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而聽到這話。
那位部門負責人推了推自己眼睛。
然後遲疑了一下,介紹道:
“報告陸董。”
“根據大院的說法。”
“這家企業是臨近招標截止前,由軍方上報的。”
“具體企業相關資質,也是在最後時間通過審核的。”
軍方?
一聽這兩個字。
整個會議室裡一陣愕然。
包括老板陸炳生。
隻不過相對於其他人的震驚和錯愕。
陸炳生則是一副深深思索的狀態。
隨即。
他用筆敲了敲桌子。
“那你知道這家企業的具體情況?”
結果。
台上的那個負責人有些語塞了。
“陸董。”
“上午大院剛發布消息的時候我們市場部的同事就去調查了。”
“但時間緊急。”
“加上城市之間的防控…”
眾所周知。
老板在想知道一件事答案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聽到解釋。
因為他隻想要答案。
所以。
陸炳生的臉上天氣以肉眼可見的多雲轉陰。
眼看即將電閃雷鳴。
忽然的。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會議室的角落裡傳了出來。
“明生集團?”
“我知道啊。”
一聽這個聲音。
下一秒。
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順著那個聲音看去。
隻見一個頭發自然散落肩膀,五官精致,但表情卻十分慵懶的女人。
張著嘴。
打著哈欠。
“就河西那塊地的主人。”
此話一出。
陸炳生愣了。
然後恍然大悟。
“我說怎麼這麼熟悉。”
結果。
隨即他就想起了什麼。
皺著眉頭問道:
“可我記得,她們公司的主營項目並不是…”
“沒錯。”
說著,陸凰仰起頭,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她們主業賣炸雞。”
“副業做電動車。”
“盤了幾個樓盤做兼職。”
“手頭還養了幾個小明星。”
這麼樸實無華的解釋。
引起了會議室裡的一陣笑聲。
包括陸炳生。
也忍不住的勾勒起嘴角。
完全沒有剛剛那副想要發火的模樣。
不過。
也就是一會。
陸炳生還是向那陸凰,提出了自己疑問。
“如果真這樣的話。”
“那她們怎麼能從我們手裡搶走省裡的運輸業務?”
對此。
陸凰也是聳了聳肩。
“不清楚。”
“但我最感興趣的,還是軍方和她們的關係。”
也對。
畢竟是一家江州的企業。
居然能說服寧州的軍區,把她們的名額給報上去。
先不說後續是怎麼被選上的。
就是這一點。
已經讓許多人禁不住的開始浮想聯翩了。
………
而尚潔這邊也是。
當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
正在工地的辦公室裡,一筆一筆的對著施工圖做對比。
然後。
電話來了。
是一個在寧州認識的朋友。
來電的第一句話就是。
“尚總。”
“看不出來,貴公司的真的厲害啊。”
這話把尚潔給聽迷糊了。
下意識的放下手中的筆。
然後讓辦公室裡其他人都出去之後。
她站了起來。
扯了扯自己的裙角,同時問了一句。
“塗姐,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等著對方把這個消息說給她聽以後。
尚潔整個人都懵了。
她在寧州也待了一年。
哪能不知道寧州大院裡的情況。
而這次封控之下,所弄出來的民生解決方案。
據她了解。
也多是為了那些大企業給準備的。
拉攏是一個方麵。
最重要的。
是這種省級的方案,一般的小企業根本吃不下。
與其造成禍端。
不如都按照大企業的標準來。
而明生集團的情況。
尚潔前幾天剛和王秘書通過電話。
也知道了大概。
雖說已經脫離了小企業的範疇。
達到了民營企業500強的尾巴。
但和那種全國前100強的大企業還相差甚遠。
所以…
這次是個什麼情況?
——————
其實不光是像輝煌,河水等這樣的民營企業疑惑。
就連大院裡的人。
在看到了‘明生集團’這個名字出現在運輸係統的第一位時。
也是一頭霧水。
一個個議論紛紛。
也就一個上午的時間。
小道消息四起。
甚至都傳到了平時不怎麼問事的檢查組裡了。
“嗨。”
“田剛。”
“外麵的消息你聽說了沒有。”
聽著呼喚。
正在旁邊鐵皮箱子裡對照文件的田剛,發出了悶悶的聲音。
“啥事?”
聞言。
身後的那個聲音赫然壓低了不少。
煞有其事道:
“說是咱們大院裡的那位周大聖人終於動了凡心。”
“開始為自己家裡人謀劃了。”
聽到這話。
田剛愕然一驚。
結果沒注意。
後腦勺直接撞在了櫃子邊邊上。
“嘭”的一聲悶響。
疼的田剛臉上表情抽抽的。
但相對於疼痛。
八卦的力量似乎更厲害一點。
“你說啥?”
“周副大開始為自己的家裡人謀劃了?”
“他兒子不是才高一嗎?”
“謀劃什麼?”
眼瞅著田剛揉著自己後腦勺,還要聽八卦的憨樣。
葉香玲忍不住的‘噗嗤’一下。
笑出了聲。
“你好蠢啊。”
“這也能撞到。”
…
“哎你彆廢話。”
“這怎麼說也和咱們的工作有關。”
“說說看。”
一聽工作。
葉香玲臉上表情頓時收斂了不少。
點了點頭。
然後把自己聽到的事情都給田剛說了出來。
結果當他聽到傳言內容是說。
這次明生集團能被抬到負責整個臨江的運輸位置,是因為周二副的老婆,那位薑娘娘的關係時。
當即,臉上就露出了一臉無語的表情。
隨即擺了擺手。
否定道:
“唉,什麼啊。”
“和那位沒關係的。”
葉香玲作為田剛同處多年的同事。
自然知道後者的性格是什麼樣。
眼看他一臉篤定的模樣。
立刻就明白了什麼。
一臉期待的眨著眼睛。
“那是什麼?”
“給我說說。”
然而。
田剛並沒有明說。
隻是對著裡麵一扇門,彆了彆嘴。
刹那間。
葉香玲震驚的張開了嘴。
“是紀局…?”
眼瞅著這女人聲音有點大。
田剛趕緊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彆聲張。”
“小心被…”
話沒說完。
但葉香玲瞬間秒懂。
點了點頭。
訕然的笑了笑。
然後。
兩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住的向著那扇門看去。
………
與此同時。
那扇門內。
紀常平正坐在了椅子上。
一隻手捧著一份報紙,另一隻手抓著一隻電話機。
一臉平靜的笑道:
“明生集團的能力是我見識過的。”
“而且她們在江州有過一個月的城市運輸經曆。”
“想必接手全省的運輸,難度應該不是太大。”
聽到這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終究還是應了一聲。
“那好。”
“既然你有這個安排。”
“那我就讓人把輝煌那邊的意見壓一壓。”
說完。
電話裡麵的聲音頓了頓。
再次開口的問道:
“老紀。”
“你跟我說實話。”
“這次真的不是老首長那邊給你的安排?”
一聽這話。
紀常平忍不住的啞笑了一聲。
“老周。”
“我轉業都快二十年了。”
“現在連寧州軍區的大門對著哪個方向都已經不記得了。”
“你覺得這事,和我有關係麼?”
如此帶有誇張的比喻。
對話那頭的人,顯然是明白了紀常平的意思。
哈哈的笑了兩聲。
又拉了一點家常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
紀常平輕輕的歎了口氣。
然後把電話機放好。
目光就轉向了另一邊的那份【江州晚報】上。
看著報紙封麵的那幾個大字。
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