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州大學念慈亭。
位於榴園裡麵。
這裡有幽靜曲折的長廊,上麵種著許多淩霄。
初春的時節。
點點嫩綠。
像是點綴一樣。
“我喜歡這裡的景色。”
“安靜到讓人舒心。”
某個老頭坐在石凳上,發出了些許的感慨。
聞言。
薑姑娘聳了聳肩。
往亭邊的木柱子上一靠,雙手抱胸,癟了癟嘴。
“所以這裡經常有小情侶來約會。”
結果。
這老頭一點都不在意。
雙手杵著拐杖,看向四周的目光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薑姑娘雖然體會不出來這味道是什麼。
但無非是懷念的一種。
對此。
她好奇的問了一句。
“許老頭。”
“看來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呐。”
…
“故事?”
老爺子笑了笑,沒有接這茬。
見狀。
薑姑娘也懶得打聽人家的私事。
從手腕處,撈起一根橡皮筋,把頭發攬在腦後。
露出一副精致而又明媚的臉龐。
隨後撫著長裙。
坐在了亭側的長椅上。
瞥了眼不遠處那一個若有若無的身影,皺了皺眉頭。
“許老頭。”
“今兒怎麼想起來到我們學校找我的?”
“彆告訴我,你隻是在回憶當年。”
沒錯。
許穗禾的親爺爺。
許家老爺子。
離開了療養院,跑到了寧州大學的校園裡。
親自來找她這個雙十年華的小丫頭。
能會沒什麼事嗎?
然後。
她就見著對方轉過頭。
目光逐漸清明的說了一句。
“頭發紮起來漂亮。”
“精神,也有活力。”
這種莫名的誇讚,讓薑姑娘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因為她知道。
這老頭不會無緣無故誇人的。
果然。
隻見對方平靜兩秒後。
輕輕的說了一句。
“有人想收編你了…”
???
刹那間。
薑姑娘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
“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說明白點。”
薑姑娘心裡一個咯噔,忍不住的瞪了眼這個老頭。
結果下一秒。
老頭歎息了一聲。
“有人看上了你的產業。”
“誰?”
“一個讓我離開京城的人。”
此話一出。
薑姑娘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點不太好看了。
要知道。
許老頭子是什麼人。
軍區老將軍。
連他都招惹不住的人。
她薑寧一介平民,咋辦?
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薑姑娘的鬱悶。
許老頭輕笑了一聲,安慰道:
“好了。”
“你也彆太擔心。”
“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
“在寧州這個地方。”
“沒有人能把你的東西給搶走。”
聽到這話。
薑姑娘小小的鬆了口氣。
也是。
天高皇帝遠。
京城再怎麼樣,那是京城的事情。
自己隻要在臨江安穩發育就行。
最多以後避開京城,又或者,讓姓盧的全權負責京城的事務就是了。
反正那地方,她是肯定不會去的。
然而。
許老頭子再次開口的話,卻讓她心裡一提。
“但是薑寧。”
“可能到時候你就要做好收縮產業的準備了。”
???
我特麼…
做生意從來隻有越做越大。
哪有越做越小的道理?
當即。
她就對這個意見提出了自己的不滿。
可惜。
老頭子隻是搖了搖頭。
“這隻是其中一步。”
“另外,你還要防著的,是你的終生大事。”
終生大事?
薑姑娘一時間沒明白這老頭的意思。
把自己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但對方並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從旁邊樹枝上,捏下了一顆嫩芽。
拿在手心。
歎息的說了一句。
“明媚如花般的外貌,是上天賦予你的禮物。”
“讓你的過往生活順風順水。”
“但同樣的,它也成了你最大的危機。”
這話一出。
薑姑娘也是回過味來了。
敢情那家夥在事業上打擊自己的最終目的,就是收為己用?
而對於一個頗有姿色,手頭有產業的未婚年輕女人。
收為己用的最好的辦法,從來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娶回家養著。
“有人會在這個上麵做文章?”她麵色不太好看的問了一句。
對此。
許老爺子點了點頭。
“所以我建議。”
“你可以在20周歲之前,找個有地位的人結婚。”
“這樣可以絕了那人這方麵的想法。”
???
“不行。”
薑姑娘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一點都沒有餘地的那種。
“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嗎?”
“如果是,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
“保證不會乾涉你的任何事情。”
“包括你的情感方麵…”
對此。
薑姑娘的反應依舊很直接。
“不可能。”
“我接受不了。”
眼見如此。
許老爺子也是明白了什麼。
心道一句可惜之後。
就給出了第二個方案。
“那,你考慮過出國嗎?”
出國?
薑姑娘愣了愣。
“你得意思是…”
…
“嗯,帶著自己的部分產業,以及你的那些朋友,去一個想去的國家。”
老爺子的聲音很平和。
其背後的意思也很明白。
就是留下絕大部門的產業在國內,以換取平穩出國。
到時候還可以選擇一個能包容自己喜好的國家。
和自己的那些女孩。
逍遙自在。
無拘無束。
可惜。
老爺子不知道。
在未來的國外,移民的資產是最好被剝削的。
屆時。
自己隻是一個無根無底的移民。
人家看在錢的麵子上,或許給你幾年好臉色。
可要是真出什麼事了。
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就是自己。
而且。
更重要的一點。
薑姑娘現在連和對方都還沒有交手。
此時就潤出國外。
那和逃兵有什麼區彆?
所以…
“我不嫁人。”
“也不會潤出去。”
“我選擇第三種。”
“硬剛。”
………
半小時後。
薑姑娘站在學校的門口。
看著那個老爺子在兩個小夥子的攙扶下,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
然後漸漸離開了她的視野。
好久。
薑姑娘都沒有離開。
站在原地。
看著前麵的車來車往,腦子裡在思考著剛剛老頭子臨走時的告誡。
“薑寧。”
“以我對他的了解。”
“在我收到這個消息之前,他應該已經開始對你動手了。”
“但動手的方麵,我還不清楚。”
“所以,最近你最好小心一點。”
“如果有什麼拿不準的事情,最好和我打個招呼。”
…
從這些話當中。
薑姑娘可以看出,這老頭對自己的確挺關照的。
雖然有可能是因為許穗禾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