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東風烈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特彆想殺一個人。
而且就很想罵臟話!
雖說彼此的立場是個不死不休,但你也不能這麼氣人啊。
東風烈覺得,自己已經被眼前這兩個混賬給耍了。
他知道周遊是想挑撥他們。
周遊也知道東風烈知道他在挑撥一眾惡徒對東風烈的態度。
但就這個事情而言……
一群陷入絕境,永遠不知道希望在哪裡的惡徒真的還能夠保持絕對清醒的頭腦嗎?
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很久,有很多待的時間都比東風烈久的多。
如今一聽周遊說東風烈配合他們殺掉所有惡徒,就會帶東風烈出去。
這是什麼概念?
自由!
絕對自由的天地。
古人說的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可問題是……
換位思考,他們對於這種提議都挺樂意,如果那個合作對象是自己的話。
所以,這個情況就變成了,己所欲之,他人必欲之。我若知他人欲之,肯定一劍攮死之。
很簡單的思路,人人都可以看得穿。
可有趣就有趣在,就因為看得穿,就因為身處的這個環境,讓你不得不在最絕望的狀態中做出一個選擇,即便這個選擇也沒你想象中那麼好。
不做選擇,必定劣勢。
做出選擇,一線生機。
隻要是個人,都肯定想要這一線生機。
即便這一線生機,甚至是不存在的。
但他們實在是這個破地方待太久了,已經受夠了。
哪怕隻是周遊隨便說說,可以他們的個性,以他們的為人,很難不把東風烈想象成是和他們一樣的惡徒。
當一個人把彆人想的都和自己一樣壞的時候,那他的世界就算有再好的人,他也看不見。
東風烈臉色陰沉,感受著那不同目光的冰冷注視,“一群蠢貨,這種挑撥之言,焉能分不清楚?”
其實哪有什麼分不清楚?
隻不過就是一種,我要是得不到任何好處,你也彆想好活的基本邏輯。
周遊實在是太懂這個了。
他非常清楚,自己和血祖對於這些人來說,就是希望之光。
即便這希望之光還蘊藏著死亡之光。
“啊呀。”
周遊震驚,“你怎麼可以罵他們是蠢貨呢?好歹都是生死與共的夥伴啊。就算你再看不起他們,也不能夠把他們當狗一樣訓斥啊。”
一眾惡徒看東風烈的眼神越發不善了。
血祖無奈看向周遊。
周遊低語,“怎麼了?”
血祖回應,“太假了,表演痕跡太重,演技完全流於表麵,台詞說的也太浮誇了。”
周遊低語,“差不多得了,這年頭長得帥還要求演技,你這不是難為人嗎?我好歹還有點表情,換成變成直接僵屍臉就搞定了。”
血祖低語,“我們要尊重藝術!就是因為你這種賤人太多了,老子才不看戲的。”
周遊便不理他了。
“夠了。”
東風烈嗬斥,“真把我們都當聾子?”
周遊咳嗽了一聲,朗聲道:“諸位,真不是我嚇唬你們。前不久你們上萬人,我們倆都不退一步,就現在你們這點人數我們還會在乎?”
那四方,因為他的話而殺氣激蕩。
“啊!”
血祖往周遊前方一站,神色猙獰的衝眾人嘶吼。“來啊,來一個殺一個!”
這給他們嚇得不由後退了一步。
東風烈再一次被氣笑了。
可真他娘的……
這都叫什麼事兒?
“血祖。”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