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寶出皇宮時,天色已經擦黑,大理寺也已經下值,他便直接回了家。
剛進家門,就見父親於德貴黑著臉站在門內,見他回來,喝道,“跪下。”
於天寶累了一天,隻想趕緊躺床上睡覺,何況,“父親,兒子今日又沒犯錯,您為何要罰跪啊?”
“你替你祖母祈福便祈福,好端端地參與那些事情做什麼?”
於德貴本還沒什麼,後見於天寶為了喬惜,跑去大理寺便覺得不妥。
發現喬夫人墓地的事,親自上門告知喬惜,已足夠了,大過年的何須登大理寺。
何況,喬夫人可能被毒害的消息年前就傳開了,他雖不知內情,但隱隱也能猜到些,大家恨不得置身之外,哪有主動往裡鑽的。
等知道皇帝傳於天寶進宮,於貴妃命人傳話,讓天寶彆再參與其中,他便心頭生起一股火了。
他手頭還押著先太子的案子,不知要如何處理呢,眼下是年假封印,各官署放假才有借口拖著,可又能拖多久呢。
何況卷宗和證物還沒來得及處理,除夕當夜就被大理寺和二皇子的人一並收著了。
陛下並不想查這個案子,私下讓他及時將那物證給處理了。
他至今還沒尋到機會,因著這事,他年都沒過好,家裡的傻兒子還不消停。
想想就氣,直接擰住了於天寶的耳朵,“你若無不妥之處,大過年的能被陛下召見?”
難不成還是陛下給他胖兒子發紅封不成,陛下如今可沒那個心思。
於天寶忙捂著耳朵喊疼,可他爹不放,他隻得低聲道,“陛下是擔心我糾纏喬惜,讓二皇子夫妻起嫌隙。”
“你還學會撒謊了。”
於德貴都氣笑了,瞅了瞅附近沒人,才低喝道,“你當你爹跟你一樣傻,陛下如今還哪有閒心管二皇子的感情事,你撒謊也找個像樣的借口。”
先太子的事,喬夫人的事,哪一樁不夠皇上頭疼的?
於天寶醍醐灌頂。
對呀。
三皇子表哥都那麼大年紀了,也沒見陛下關心過他的感情。
還有那件事都過去多久了,陛下當初沒找他,今日才同他翻舊賬,這不對啊。
今日瞧著蘇鶴霆跟在喬惜身邊,喬惜也沒置氣,兩人應是和好了的。
那陛下還巴巴讓他進宮跑一遭做什麼啊?
他想不明白,便問於德貴,“那是他兒子,他為什麼沒閒心管啊?”
可他一個閒散職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對朝堂正事一竅不通,於德貴又怎麼會同他細說。
隻嗬斥一頓,不許他再管這件事,便放了他回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