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自然懂,但是她好累,“知道嗎,我差點就要走過去了。我會向吳正珩走過去,會向我愛的少年走過去,但唯獨不會向拿權勢壓我的皇上屈服。”
她撥開了臉頰上傷口處的碎發,皺眉忍著痛,“從前的我,會不顧所有地拿著刀刺殺吳越甲,現在的我,一樣會拿刀走向付安,走向一個昏君。”
“你、你、好一個昏君!”吳正珩抖著手,想問他的付出,對她的愛,她就看不到嗎?
她同情在乎所有人,那他呢?
他強勢的時候,她在乎那些螻蟻,他痛苦難堪,她照樣不願意主動靠近他。
她就那麼站在原地,像看陌生人一樣。
吳正珩閉了下眼睛,“傳朕口諭,皇後囂張跋扈、涉政參政,從即刻起關鳳棲宮禁閉,什麼時候認錯了,是麼時候再出來。”
他緊緊盯著慕蓁熹,一字一字往外道,慕蓁熹卻拂身回禮,“臣妾領旨。”
鳳棲宮門隻開了半扇,慕蓁熹腳下生風般跑向鳳棲宮。
隨著宮門關閉,吳正珩揉著額頭,叫來轎子,“回明華宮。”
整個過程中,吳正珩沒有搭理付輕芃任何。
錯身而過的宮女太監給元妃行禮,匆忙離開。
月叢走到付輕芃身邊,“當初帝後在湖邊吵架,險些讓紫蘇失了性命,那夜,據聞玄美人也在場,想來,應是和你有同樣的遭遇吧。”
同樣像塊狗皮膏藥一般粘著皇上,但不得皇上一眼在意。
收斂著情愫,付輕芃麵上仍舊是端莊得體的,“不過一美人而已,豈能與本宮相比?”
月叢反問,“皇上隻要回頭,就會發現有你在身邊守著,更遠處亮著燭火的宮殿中,多的是佳人慕之,可他偏偏不要,元妃還不懂嗎?”
付輕芃看著月叢,勾起了唇角,“本宮確實不懂,皇上與皇後爭論的情呀愛呀,都是些無關緊要、虛無縹緲的東西,皇後娘娘奴婢出身,看重這些也就罷了。為何皇上也會如此?。”
付輕芃歎著氣,真心地問,“月嬪妃,本宮是真的不懂,你說呢?”
月叢在付輕芃身上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她閃躲著目光,不堪回首往日。
沉默地行了禮,月叢想要散了,付輕芃追問,“那麼太後呢?你與太後講了什麼?”
這些日子,付輕芃沒少往寧德宮中去,太後雖然是不冷不淡的,但昨日她在寧德宮外恰巧遇見月叢出來,等她再去通報,太後就以身體抱恙不願見她了。
之前都好好的,太後也才見過月叢,根本就不可能身體抱恙。
那就隻能是……月叢在太後麵前給她付輕芃穿了什麼小鞋!
聽出付輕芃話語中的怒氣,月叢擺弄了下身上的香囊,“元妃娘娘,您還是多關心下您的父親能不能挺過眼前這一關吧。”
鳳棲宮的禁閉除掉的那一刻,或許就是國師付安人頭落地的那一刻。
而這場帝後之間的較量,以之前的情況來看,每次都是皇上與皇後莫名其妙地和好。
可月叢忘了,之前就是之前,代表不了現在和以後。
因為萬事萬物,都在變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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