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長安沒有一絲猶豫就答應了。
至於這驚世駭俗的事情是什麼，長安一點都不在乎，也不害怕。
身上披了大氅，溫暖將身體包圍，慕蓁熹對著長安會心一笑。
對於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弟弟，她從一開始的畏懼、愧疚，到現在滿是心疼和感激。
犧牲了四百多將士，軍中無一人提及，將士們反倒是士氣高昂，跟著左將軍一起進攻北翊邊境的大軍徹底拿下第一座城池。
當夜軍營中燃起衝天篝火，一是慶祝打氣，二是送行。
在明日，大批隊伍將去占據新的城池，隻留下少部分軍隊在邊城守護。
外間火光忽閃，慕蓁熹仍舊伏著案，手中的筆不停。
長安就蹲坐在旁邊，視線似落在慕蓁熹身上，又似穿透了虛空，飄向了遙遠的地方。
竹簡翻至最後，慕蓁熹還怔愣了一下，放下筆伸懶腰，她站起身往外去。
長安也跟著站了起來，慕蓁熹與他道，“今日有烤肉呢，你去取一些來，我去尋人要些酒水。”
長安點了頭，見慕蓁熹出了帳，他悄聲跟在慕蓁熹身後。
看到慕蓁熹往人煙稀少的林中去，長安紅了臉頰，快步去取烤肉。
烤肉送回帳中，長安見到了正在翻開慕蓁熹手書的鮑無涯。
他皺著眉，“將軍越界了吧？”
鮑無涯將那冊子扔在案上，力道有些重，“她呢？”
長安不理他，將案上的冊子重新擺好，與慕蓁熹離開時一模一樣。
鮑無涯冷哼一聲，裝模作樣，這個長安絕對彆有心計。
鮑無涯直截了當地問，“要怎樣你才能走？”
“……”
“你潛伏在肅明的軍中又如何，上次不一樣陷入圍剿？你得不到軍營中任何消息的。”
隻要長安在軍中，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專門盯著長安，人是鮑無涯派來的，長安也知道這一點。
不過這些日子，探子也回稟了，這長安真就是時時刻刻粘著趙監軍，便是趙監軍如廁洗漱，長安也在不遠處守著，從未在軍中亂走，更彆說與其他人搭話問東問西。
鮑無涯得知後更是惱怒，這個少年怎麼敢……
與鮑無涯眼中的怒火不同，長安仍舊是平淡的，“兩軍交戰，我毫無興趣。若是姐姐想，要我把北翊的底細全部托盤而出，我也樂意的。”
鮑無涯才不信，他可是查過了，這小子是北翊皇族訓練出的精銳，怎麼可能這麼單純！
他從來都不是虛與委蛇之人，“狗屁，你少在我麵前裝腔作勢！軍隊明日就要往新攻下的城池而去，今晚你就給我滾！”
“姐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姐姐？”
留不得！此人萬萬留不得！
鮑無涯氣惱地轉身，“由不得你，我這就叫人綁了你扔……喜、喜兒……”
那帳口處正站著慕蓁熹，手中還拿著兩個酒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