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你這是怎麼了?”
這裡的院子稍微是有些偏僻的,這裡麵是沒有什麼侍從的。
但防風意映掌權後,也並沒有虧待她們,用的東西也都是按例發放。
一個婦人連忙邁著和他同樣有些虛浮的腳步從榻上起身快步走過來扶住了相柳。
相柳終於沒能繼續忍下去,倒在小榻上,他能感受到自己渾身在發燙。
“娘……彆…彆告訴其他人……”意識開始模糊的時候,他開口叮囑他現在的娘親。
她對自己很好,這些年讓相柳唯一一個感受到了愛的人。
師父也對自己不錯,但相柳同時清楚的是,她的不錯是有要求的。
鬼方蘊不過是不想將自己族長之位傳給旁係的孩子,他的出現,剛好給了她另一種她想要的選擇而已。
而在這個虛假的身份中,他虛假的孝道卻換來了一個母親的拳拳愛子之心,再後來的時候,那些假意也在每日的母愛中,摻雜了一些真情。
相柳暈了過去,李夫人連忙一臉焦急的將他扶上床,蓋好被子。
被他額頭的熱意燙的嚇了一跳,還穿著淺薄的衣服,端著盆子去打了一些熱水回來,給他擦著額間的虛汗。
是一個柔和病弱的女人,但她對他的愛護和教導沒有因為身體不好而減一絲一毫。
在年複一年的時間中,有些時候,他似乎已經完全成了防風邶。
他似乎陷入了夢魘,吸食進身體的血液仿佛比伏月還要強盜,竟然開始同化他體內的血液。
李夫人臉上的擔心似乎都要溢出來了,眼睛中帶著些水光,十分擔憂的看著他。
一會兒替他掖掖被子,一會替他用毛巾降溫。
總之相柳身體中的紅細胞在打架,自己也在夢魘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幾百年前死鬥場的時候。
伏月並沒有嚇唬他,這就真要看他運氣了。
想想幾十年前,她也是這樣在萬念俱灰中熬過去的。
死在她血液下的人,這些年來也不算少。
誒沒法子,自己性格傲慢,沒有將這個世界的修煉看作一回事,在極北之地還不停磕丹藥,上百瓶都是有的。
所以她的靈力與經脈看著像是天才,實則下麵一片虛無,最後走到走火入魔那一步,那一瞬完全將自己的傲慢打碎掉了。
可她還能怎麼辦,願望還沒完成,走又走不了。
隻能選擇接受啊,還得想法子解決。
最後用這具身體喝了自己本體的血液,有了巫的血,那走火入魔的勢頭才讓自己強行按了下去。
當時也覺得萬念俱灰不過如此,不過此時想想,其實也就那樣,還不是被她給忍過來了。
……
海棠本來是準備直接從這裡回皓翎王宮的,不過半途中王姬又換了想法,轉了個頭準備不著急的回去。
現在在青丘。
伏月也是突然想起來,那個九尾狐好像就是這個時候被他哥給扔出來的。
她對於貌美無雙才氣驚人的青丘公子沒有什麼興趣,隻不過對青丘那筆巨大的財富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