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他醒來的時間,也就十天左右吧。
竟然沒死。
真是讓他占了便宜了。
喝了巫血熬過去後……益處可不是一點的多。
應該找他要錢的!
不過……伏月眼睛轉到桌子上的琉璃瓶時瞬間亮了亮。
“阿瑩。”
白虎瑩一身利落的勁裝,身後背著一把弓,腰間的簍子裡放著數十把箭矢,手裡還握著一把劍。
“王姬?”她拱手看向伏月。
伏月勾了勾唇角:“棲凰宮從此刻開始戒嚴。”
白虎瑩:“是!”
但伏月沒想著她手下的這些親衛可以攔住這幾年名聲赫赫的第一殺手相柳。
至少做個樣子嘛。
她拿起桌子上的琉璃瓶,一飲而儘,像是喝酒一般爽快。
可是唇角和杯壁都留下了鮮紅的血跡。
指腹擦過唇角的血跡,血色染上了她的唇瓣,顯得唇瓣更加的殷紅了。
呼吸開始微微急促,白皙的脖頸能看到隱約可見的青色脈絡,明明是一張驕縱無比的臉,此刻顯得十分的鬼氣森森。
扶著桌邊的指尖用了用力,過了十幾分鐘,有些佝僂在桌上的身影,才宛若無事的坐起了身子。
這種痛苦並不好捱,但是有個人和她同樣的痛苦,那她瞬間就舒服了些。
自己可是隻用五天時間就醒來了,雖然那五天度秒如年。
可見第一殺手也不如她。
伏月在心中有些得意的輕哼了一下。
……
海棠身後帶著一對侍女,棲凰宮殿內傳來悅耳的琴聲,侍女們低著頭直往前走。
辰榮徹底起兵了,兩方打起來了,眼瞧著誰也壓製不住誰似的。
可隻有那些掌權人清楚,辰榮以幾萬軍士,阻擋住了西炎十幾萬的兵馬,辰榮雖沒有贏,但在這些人眼裡,這已經就是西炎輸了。
悠然悅耳的聲音,表明了彈琴之人的心情非常好。
像是珠玉一般清脆的聲音,琴音節奏略快。
隔壁住著的塗山璟,突然罕見的從屋子裡有些瘸著的走出來了,這些日子他除了會開窗見見太陽,就沒有出來過。
也有腿還沒好的原因。
“請問這是誰在彈琴?”他扶著門框。
一旁的侍女愣了一下,即使臉頰上還帶著些淺傷,依舊能看到這位公子的風華絕代。
侍女:“回公子,隔壁便是我們王姬的棲凰殿,大概今日王姬心情不錯。”
她們偶爾也能聽到,這裡住著的人也隻有王姬善琴藝了。
塗山璟看向隔壁的宮殿,那裡要比這裡大很多,說是隔壁,其實也不隻是隔了一堵牆。
“從前沒聽說過皓翎王姬善琴。”
有如此的琴藝,讓他有何顏麵去稱青丘公子,這比他的琴藝好的不止一星半點,還有那把琴,他隻一聽就不是什麼凡物。
侍女:“我們王姬從小就會啊,不過她不喜歡出什麼風頭。”
“隻不過偶爾心情好了會撫琴,平日裡可寶貝那把琴了,連蓐收將軍都不讓動的。”
一旁的侍女接話道:“聽聞那位青丘公子的琴術天下第一,我覺得我們王姬比他還厲害。”
在這守著的都是原本伏月宮裡的,或者是靜安王妃身邊的人,怕是覺得自家王姬放個屁都是香的。
她們也並不清楚自家王姬帶回來的這個公子是誰。
琴音的節奏越來越快,仿佛讓聽者覺得自己就是池塘裡荷葉上的那顆露珠,風一吹,荷葉動的時候,露珠也跟著晃悠,晃悠的過程雖然危險,但能看到更遠的荷花。
讓人心都靜下來了。
當一顆清晨會誕生的露珠也不錯,願望隻有抬頭看那荷花一眼便安心落入池塘水中,與池水彙為一體,再繼續滋養著一片片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