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宮要比五神山的王宮巍峨莊嚴許多。
也因為在大荒最中間的位置,所以皓翎王與伏月將紫金宮選定為新的王宮。
今日太陽十分不錯,曬的人暖呼呼的。
兩張躺椅並排的擺在書房外的小花園裡。
伏月用披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眼睛都看不見,但依舊可以感受到太陽暖呼呼的感覺,人就是要這樣活著才夠意思嘛。
相柳側過身子看著她,那雙眸子看了她許久。
周圍的侍女早已散去。
相柳丞相與陛下之間的那些事情,其實隻要是伏月的身邊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也沒人敢往外去傳。
不知過了多久,相柳開口,似乎語氣中有些自我諷刺的感覺:“你一點也不在意任何一個人,不在意自己,不在意你父母,不在意我,也不在意這個世界。”
他原先隻以為,她隻是不在意自己而已。
這麼多年下來,相柳也差不多看清了一些。
不止是他,怕是下一瞬這個世界毀滅了,她那副永遠焊在臉上的笑意都不太會變化。
伏月敲打著衣擺的手頓住了。
然後又繼續了,隻不過節奏好像慢了些。
在意的話到最終失去她們,這是一件異常痛苦的事情,可以說她心硬吧,但情誼給出一半之時已是最完美的狀態。
喜歡當然是喜歡的,但若是讓她不顧性命的愛,伏月從不覺得這樣的愛意會從自己身上散發出去。
相柳:“你在意什麼呢?”
“我原先以為你至少是在意來之不易的王位的,現在看看也不儘然。”
他的語氣很平淡,帶著些無奈,他都不明白這些無奈是從何而來。
披風下伏月的眼睛低了低,嘴唇動了動,但到底是什麼也沒出聲。
相柳抬頭看著天,熱烈的太陽光把他的眼睛刺了一下,相柳閉上了眸子:“……這種生活倒是異常平穩……我本來想著就這樣下去算了吧,要什麼轟轟烈烈呢。”
他像是自己在哄自己一般。
“然後莫名其妙的天災出現,也就是說我們在天災之後,八成是再見不到的是嗎?”
“這算是造化弄人嗎?”
相柳嘴角帶著些自嘲。
相柳絲毫不覺得,那鬼方一族大為戒備的天災,是他一人之力可以攔住兒。
好不容易過上一段安穩的日子,這日子的儘頭就在眼前,任誰也受不了吧。
伏月沉默片刻,坐了起來看著他:“你想這麼多做什麼?這都是不一定會發生的事情啊。”
“你當我是小孩兒好騙嗎?”
她對那些在路上碰瓷想巴上她的男子絲毫不留顏麵,相柳想自己和旁人肯定是不一樣的。
她們兩個人就是絕配。
可她也從未提過什麼成婚之事,但對於自己和他住在一起也絲毫沒有什麼抗拒的神情。
相柳真是搞不明白,她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伏月站起來下令:“往過一點。”
相柳隻是往過挪了一些,然後就見伏月擠了上來,跟他擠在了一張躺椅上,他下意識的摟住她。
“也不怕塌了。”
伏月:……
是真想給他一錘怎麼辦?
躺在他的胳膊上,兩人挨的很緊很緊,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