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嗯了一聲。
碘伏擦到槍口上,伏月將麻醉劑注射進皮膚周圍一圈。
趁著麻醉劑起作用的時間,伏月起身拿起手術鉗。
她腦袋上的發絲時不時掃在他身上,薛天沒忍住癢,伸手將側臉的頭發替她攏到耳朵後麵。
伏月抬頭看了他一眼,薛天將眼神轉移來了。
叮咚的一聲,子彈被取出來扔進了手術盤裡。
薛天:“你幫我縫吧。”
伏月:“……你確定?”
這傷口其實不縫也行,就是恢複時間稍微需要長一點。
薛天:“乖,試試,我信你。”
伏月眼裡略帶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叫誰乖?”
薛天笑著的時候,那雙深邃還大的眼睛是彎彎的,他鼻梁很高,眼睛也很深邃,看著像是有國外血統似的。
薛天:“不喜歡啊?”
伏月依舊是那個表情:“不習慣。”
薛天身子向前傾了傾,眼看著兩人的距離就要幾乎近於零的時候。
她突然抬手按下調節椅背的按鈕,將副駕駛的座位,整個的放了下去。
薛天幾乎是整個人躺平在了那,他突然就氣笑了似的。
胸前震顫了一下。
伏月很凶:“躺好。”
她小心翼翼的拆開手術專用的縫線,指尖柔和的搭在他的小腹上。
一點一點的將傷口大概的縫了起來,上了些消炎藥,薛天被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伏月給他仔細的包紮好。
“下次在深點就能直接給你順道把闌尾切了。”
這地方也真是,說上不上說下不下的。
薛天按著座椅後背的按鈕,將後背升了上來。
聽到這話嗤笑了一聲。
薛天自顧自的收拾醫療箱。
將自己襯衫上的紐扣一一扣了起來。
伏月就那樣抱著臂站在副駕駛外看著他。
薛天嘖了一聲:“你真是沒兩年前好玩了。”
薛天伸手勾住了伏月肩膀:“乖,這不能久留,我們得快點走了,萬一追上來了。”
伏月:“……彆這麼叫我。”
然後啪的一聲,把副駕駛的門關上,薛天感覺到座椅都震了一下。
伏月麵無表情的坐上去開車,好像和以前一樣什麼情緒都沒有。
薛天:“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還沒有查清楚,彆氣了。”
伏月:“那你為什麼要將自己暴露在羅飛麵前。”
薛天勾了勾唇:“你不覺得這樣的遊戲才好玩嘛?”
伏月目視前方:“我看你是閒的。”
薛天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彆氣了,還是說你覺得我會輸給羅飛?”
伏月:“……撒開,開車呢看不見是不是?”
薛天聳了聳肩,乖巧的鬆開了。
麻藥勁一過,還是有些疼的,嘴唇都有些發白起皮了。
伏月微微蹙眉,然後沉默了一會:“看來我上次沒吃完的布洛芬有去處了。”
一天天的,她來個例假能吃多少?
他倒好,上次恨不得把藥店的止疼藥全買回來。
薛天也沒忍住笑了笑。
笑意突然消失了一瞬,他是在查當年的事情,現在確實還沒查出什麼來,所以……等之後再說也來得及。
伏月瞥了一眼副駕駛的薛天。
她把車子繞了半圈,開回了家,在地下停車場停好了車子。
薛天嘶了一聲。
伏月立馬抬眼看了過去。
“你扶著我點啊。”薛天看著她。
伏月抿著唇走近,薛天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把身上的力量施加了一點給伏月。
半個身子都靠著她,挨的很近很近。
有些蒼白的唇角是向上勾起的。
孟芸和文成宇不在,甚至不在這個城市,前兩天出去了一趟,還沒回來。
伏月把薛天扶著放到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