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將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伏月臉上似乎有些奇怪的拿起掃了一眼,是她下的通知單,在桌子上幾乎擺滿了,上麵的火漆印無一例外的都是曼珠沙華的圖案。
伏月聳了聳肩:“我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
羅飛雙手插在一塊,食指在手背上輕輕敲著:“我明白,你對那些男人十分痛恨,但他們需要法律來懲戒,而不是你們所謂的法外製裁者。”
伏月翹著二郎腿,仿佛沒聽到他說什麼似的。
羅飛:“我總有一天會找到你們的證據的。”
這個姑娘他有印象,被囚禁了整整六年,那時的她和現在的她,五官沒有什麼變化,倒是長高了不少,身子好了不少。
“這次來我是有其他事兒……第一,我想見她。”
伏月:“……”
她低頭在自己包中,找出一顆棒棒糖,塞進了嘴巴裡。
“第二,薛天前不久逃獄了。”
伏月頓了一下,但依舊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羅飛:“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伏月:“……我不……”
羅飛抬手示意她先打住:“孟芸是你的老師吧,薛天……或者我應該叫孟寒,你們是情侶關係。”
羅飛的眼睛落在她指尖的戒指上。
“你大概得叫我一聲伯伯。”
伏月:“……???”
伏月眼睛瞬間瞪大,咳了好幾聲。
羅飛清楚她什麼都不會說的,所以也沒指望她能說出一些什麼有用的線索。
他也不清楚,darker這個團隊中,到底一共有多少個人,但至少露過麵的,包括她,一共有四個人。
至於沒露過麵的,他不清楚。
伏月上下打量他了一眼。
羅飛:“你放心,我身上沒有竊聽設備,今天也不是來辦案的,你可以說。”
伏月低了低眼睛:“羅……教授,第一,老師什麼時候見你,那是她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她確定,羅飛身上什麼都沒有。
而且,就算有,這算誘導性證據,在法庭上不能起作用。
她之前可不是沒當過警察,她太了解了。
“第二,你很了解薛天,他很厲害,比你都厲害,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不過,我要是他,我不會回國的。”
羅飛:“他會回來的。”
“我查了最近的探視記錄,你作為阿華的律師,一共見過他兩次。”
是伏月和阿華的照片。
伏月臉上帶這些笑:“是的,羅警官,我之前是擔任過饒東華先生的律師,不過聽聞他這兩天入獄了……但他沒找我辯護。”
那是因為阿華已經清楚,自己的案子沒有了辯護的餘地。
伏月雙手搭在桌子上:“羅警官,我們很歡迎你,要是有一天你想開了,我們隨時歡迎你的加入。”
羅飛伸出指尖搖了搖:“我們不是一路人。”
伏月:“是嘛?你確定?你確定在我們動手的時候,你心中沒有一刻的認同感?我不信。”
“你知道那些男人如果判刑的話,十四歲以上被強奸,他隻需要判幾年而已。”
“你認為他們該活著?他們該死,死十遍八遍的都不足以平複那些被傷害過的女孩子們心靈上的傷害。”
“你沒有發現自從有了我們,整個城市強奸案的百分率已經至少下降了一半嗎?”
“你冷靜一點……”羅飛太明白她對男人的恨意從何處來了。
她童年受到的傷害太大,導致她恨不得活剮了那些騷擾女性的男人。
伏月身子靠到後麵:“我很冷靜,我太了解我在做什麼了。”
羅飛:“你可以用法律的武器,尋求警察的幫助……”
伏月翻了個白眼:“打住吧,法律也判不了他們死刑,法律也從頭到尾都在偏向你們男人。”
“至於警察……”
伏月眼睛裡的壓迫感十足:“我被虐待淩辱囚禁的時候警察在哪?整整六年,警察出現過嗎?我父母被殺的時候警察又在哪?現在告訴我可以找警察,羅警官,你跟我說這些話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羅飛不由得想,他有些時候也是認同darker的。
比如靠著了解法律逃脫製裁的陳天譙,他那時已經清楚知道他會死在darker手裡,他沒有去攔。
比如,王詩詩殺的那些男人,他們毀了一個女孩子的一生,隻用蹲幾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