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夕好像沒反應過來:“那位……莊寒雁?”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
當時是這位莊家三小姐與傅家子的婚約,婚約如期而至,可這位莊家三小姐卻遠在儋州,身上還帶著‘赤腳鬼’的名聲。
母親又十分喜歡這位莊家大小姐,所以婚約上便換了人來履行。
伏月:“我想去一趟儋州。”
這具身體不能跑不能跳的,她偷著去不一定傳出什麼名聲,隻有光明正大去這一條路。
雖然她不是莊語琴,也不在意他人如何議論,但身為乙方,用著甲方的身體,食著甲方魂魄,自然還是要顧及甲方身後名聲。
這點道義還是必須要有的。
傅雲夕換上常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往偏廳走了進來。
能看得出來,他臉上帶著些問號的。
傅雲夕坐上餐桌問她:“為何?”
伏月:“那日不過一下九流人胡言亂語,什麼赤腳鬼皆是迷信,畢竟是與我同父的親妹妹,前些日子做夢,夢見她在儋州受苦,而且這場婚約本是……若她此刻真的過的不好,我這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瞧著十分愧疚的模樣。
傅雲夕心中歎息一聲,握了握她的手。
伏月第一反應是想把手拔出來的……
“我知你心思純良,可這件事情嶽父知曉嗎?”
若隻她單獨接三小姐回來,莊府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萬一到時候莊府真的有人因赤腳鬼名聲出事,到最後隻會連帶著心軟將人帶回來的傅家少夫人一起指責。
伏月感到有些稍稍的厭煩,但沒有表現出來,並不是因為傅雲夕的多事厭煩,而是因為這時代讓她處處掣肘。
加上這具身體並不康健。
伏月:“我隻是想去看看她過的如何。”
傅雲夕:“如果過的好你要如何?不好又要如何?”
那對夫婦是莊仕洋的鄰居加同窗,聽聞屢試屢敗,家中條件怕是不怎麼樣。
伏月:“不好我就把她帶走,就算回不了莊家,我在京都外還有處院子讓她可以住著,至少可以讓她衣食無憂。”
莊仕洋明麵上還是微末小官,所以陪嫁也沒有多少,稍微有些值錢的就有那處院子,不算很大,但是住一個人實在是綽綽有餘。
“而且我從小到大也沒有離開過京都,也想去看看外麵。”
“所以母親那裡……”
伏月的眼神掃過被傅雲夕握著的手。
傅雲夕遲疑許久,這件事情說白了,在他眼裡有些沒事找事了。
伏月動了動指尖,傅雲夕便鬆開了,桌上餐食的熱氣變得少了一些。
她抬手握著酒杯,倒了兩杯酒,一人麵前一杯。
伏月抬起酒杯,傅雲夕指尖摩挲著杯壁,抬手與她手裡的酒杯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