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音沒有懷疑語琴的話,她也是聽到過莊仕洋的夢話才知道這個事情,他隱瞞的極好,若是語琴知道了,隻有可能是姑爺查到了什麼。
原來她還要依靠著莊仕洋活著,所以她用儘一切手段,才能在莊府活的更好。
可是……現在莊仕洋活的話,她就跟著得死,語琴、語山、語池就都得跟著死。
“父親隻能死在莊府,不能以裴大福義子的身份死去,所以雲夕找了一個可以背鍋的人選,但還需要找到他打理的那些私產。”
莊語琴對此事毫不知情,阮惜文死的也早,也是一概不知。
所以這些錢財在哪,還得她自己找。
周如音仔細想了想:“……我會去他書房看看的。”
“你是不是和阮惜文達成了什麼協議?”周如音又問。
伏月:“我幫她把女兒接回來,她告訴了我一些證據。”
周如音:“什麼證據?”
“阮家的敗落、主母的那雙腿……祖父的死……樁樁件件……”
周如音:“快快噤聲……”
“你祖父的死怎麼會和你父親有關?”周如音臉上帶著不敢置信。
在周如音腦海裡,以往的一切巧合仿佛都在此刻連在了一起。
她為什麼聽到主母肚子裡是男孩的消息?
為什麼又恰巧聽到了公公快不行的消息?
莊仕洋真的膽大包天,竟敢弑父不成?
他在借刀殺人!
莊寒雁出生被送走,他正好借機斷了阮惜文的腿。
周如音無力的坐在貴妃榻上,雙目無神:“原來從那麼早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利用我了……”
如果公公是他殺的,一切都串起來的。
她一直都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不是嗎,周如音有這個領悟,但沒想到那麼早那麼早,他就已經開始利用自己了。
莊仕洋利用自己的嫉妒心,還有擔憂嫡子出生後,她擔憂自己庶出的孩子們全都變得不重要了,甚至成了嫡子的階梯。
當然,周如音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所以也不為自己辯駁,她所做的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處境更好而已。
“您說什麼?”
周如音突然笑了起來,雙目無神,笑著笑著淚水從眼裡湧了出來:“我在莊家後院裡活了半輩子,卻不曾想自己竟然一直身處迷霧之中。”
那迷霧裡還處處都是危機。
“小娘,此事不著急,裴大福倒台還需要一段時日,我們可以徐徐圖之。”
周如音:“……好。”
“若他真的死了,到時莊家就是阮惜文一人做主了。”
她對阮惜文做過的事情她自己清楚,她能有好日子過嗎?
這也是周如音擔心的事情。
“我與她說好了,分家便是,小娘可以自由自在的一個人住大院子,可以自己管家。”
“這件事情,誰都不要告訴。”
而且阮惜文怕是要與莊仕洋和離的。
她見過一次那個宇文長安,看著是個端方君子。
伏月囑托周如音,查到有異樣的地方,不要莽撞,先告知於她。
這件事周如音在屋子裡一個人吸收了好一會,後來在莊仕洋眼裡還是那副殷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