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在和誰說話,很輕的聲響,一會就沒了。
張顯宗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她的法術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甚至比無心可能還要厲害。
屋子內開著昏黃的微光,兩人坐在桌上,伏月一勺一勺的喝著粥,一時無話。
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守衛們也沒注意到,一個巴掌大的小紙人順著地道飄了下去。
伏月轉頭看了一眼天台的方向,勺子和碗相碰發出清脆聲,思索了片刻又轉了回來。
無心看著紙人出現在牢籠麵前,眯了眯眼,誒了一聲轉身靠牆坐下了。
紙人看著裡麵真是無心,然後飛快的離開了。
這兩人可能不是師姐妹那麼簡單,這明顯是有仇呐,否則也不會這麼費力的想抓那個女人吧。
原本兩人手裡紙人的術法是一樣的,無心就認為她們倆是師姐妹之類的。
但那個叫夏清女人傷了他,他噴灑出的血又傷了她的臉,反正不關他和月牙的事兒就行。
無心放鬆了片刻,正好他擔心這副樣子嚇到月牙,這幾日不見麵也是好的。
夜很深了,天空的星星十分明亮。
周圍幾乎沒有亮光的地方,隻有地牢需要看守的地方亮著,司令部三樓閣樓剛才微弱的燈光也已經滅掉了。
一個身穿紅色襖裙,披著紅色披風的女人,頭發又黑又厚,那雙眸子與嶽綺羅的眸子相似,很漂亮的一雙眼睛,很漂亮的一張臉。
這人無比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找到了這一具身體,也是一個漂亮姑娘。
隻是可惜了這個姑娘。
那雙黑漆漆的眸子朝閣樓看了一眼,唇角帶著得意的笑容,手中紙人飛向看守的護衛,拿槍守著的護衛很快沒有聲響的滑落在了地上。
她一身紅衣十分矜貴,仿佛哪家的大小姐走出來了一般,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抬腳步入地牢,那雙眼裡帶著天真的殘忍,卻能讓人察覺到危險。
安靜的地牢裡,傳出一聲一聲的腳步聲,在周圍環境的加持下,聽著格外的滲人,仿佛黑暗中有什麼即將衝出來的怪物一般。
銀鈴一般的輕笑聲,無心想,可不是怪物來了嘛。
“無心呐無心,你說說你,沒有我在,這才幾天便淪落到了這種境地呢?”
她歪著白皙的臉蛋,無辜又天真的看著牢裡的無心。
無心嗬嗬一笑:“你這個老不死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他的臉至今還沒長好呢!
“哼,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是如此嘴硬。”
“即使我不殺月牙,她那種凡人之軀,還是會老會死,隻有你我才是最般配的!”
“我才是那個不一樣的,我和她不一樣,我可以長長久久的陪著你,一直到滄海桑田,你的軀殼不死,我的靈魂不滅,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說著說著微微抬起下巴,十分嬌貴的模樣。
她站在地牢深處,隻有牆上點點光亮亮著,給她身上覆了一層昏黃的暖光。
可還是讓人覺得瘮得慌。
無心看了她一眼突然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枉你活了幾百年,卻對此事如此執念,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她重重的冷哼一聲:“你若是答應我,我便帶你離開這裡,若是不答應,那你就等著和顧玄武一般,死在這裡吧。”
無心猛然抬頭看了過去:“他死了?!”
“原來還不知道,他當然死了,屍體都被運出文縣了,也不知那個新司令哪裡來的好人心,竟還好心的送他回老家安葬。”
“怎麼,你想看看他的屍體嗎?一個凡夫俗子,隻要你跟我走,答應我以後一切都聽從我的,我可以做出一個和顧玄武一模一樣的人陪著我們到永遠。”她向前半步,有些期待的看著無心。
無心心中還想著顧玄武,沒想到張顯宗動手這麼快。
但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的無語片刻。
“神經病。”
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魅力,惹的這位對他糾纏不休。
“你不要不識好歹!”她怒了。
與此同時,從地牢廊道的入口那邊,突然傳來一聲說話聲。
“你也不要不識好歹啊。”
輕飄飄的聲音,在走廊內回音陣陣,還有整齊的腳步聲傳來,能聽的出來外麵來了不少人呢。
無心表情十分的欠揍,還聳了聳肩。
她下意識第一反應想逃,這個人給她感覺非常危險。
甚至她都不清楚這人是從哪裡來的,自己不是嶽綺羅,那個女人也絕對不是嶽綺羅。
她剛一想要逃開,突然之間她的四周連帶著欄杆處都發出了一陣陣紅金色的光芒,將她困住了。
她十分生氣,手中紅色靈力翻轉,擊在陣法上,可是那陣法竟然吸收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