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你聽說過佛佬嗎?”
我問完又覺得有些可笑,就算屠夫從前是道上的人,也不可能知道港城這邊的情況。
剛準備隨便說點什麼扯開話題的時候,屠夫比我先一步開口了。
“你說那個臭小子啊,怎麼,你得罪他了?算算時間他應該也快出獄了吧?”
我一愣,下意識地說道:“不是吧,你真聽說過?”
“當然,當年那小子在我麵前那可是畢恭畢敬,當牛做馬我都嫌他不夠檔次。
嗝,他要是真敢找你麻煩,你直接提我的名字就行。”
我聽屠夫醉醺醺的,連說話都說不利索,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口道:“少喝點酒,怎麼說你也上了歲數,還是要保重身體的。”
屠夫那邊已經沒什麼動靜了,我聽了半天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看來,有些事情還是得我自己去處理。
清晨,還未褪去寒意的風刮在人的身上,依舊有一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隨意扛著個小包袱從慢慢走出獄門。
“十年磨一劍啊,這十年,外麵的世界恐怕變化不小吧。”
佛佬的話剛說完,就看到一個腦袋上纏著紗布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朝他而來。
“佛佬,祝賀你出獄啊。”
佛佬眯眼打量了半天,笑嗬嗬地開口道:“是你,沒想到會來接我的居然是你,瞧瞧這鼻青臉腫的樣,該不會是被人打了吧?”
浩龍臉上閃過一抹戾氣,啐了一口道:“這些事說來話長,走,咱們先找個地方我給你接風洗塵,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我慢慢講給你聽。”
飯桌上,浩龍一開始還推杯換盞地恭維了幾句,很快就耐不住切入了主題。
“沒想到啊,最近幾年,魏言那小子居然當上了清河的老大。
當年我進去的時候,那小子年紀還不大,隻不過是個默默無名之輩,看來清河是真的沒人了。”
浩龍咬牙切齒地說道:“原本清河也算是一片風平浪靜,可就在去年的時候,清河來了個刺頭,叫陳崇。
那小子,有點腦子,短短不到一年,就成了能夠威脅到魏言的存在。
言幫那麼多舵主,到最後基本上全都折在那小子手裡了,就連我……”
佛佬看著浩龍滿臉屈辱和一言難儘的神情,忍不住問道:“怎麼,我記得你小子也是個有脾氣的人,怎麼現在慫成這樣?
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搞成這樣。
清河一霸這麼響當當的名號,傳出去你也不怕人笑話。”
浩龍擺手道:“說出來就晦氣,那小子……”
浩龍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佛佬,這個仇你可得幫我報。
這幾年來,我沒少在獄中打點,逢年過節更是給你送吃送喝,這口氣,兄弟我咽不下去啊。”
佛佬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打量著浩龍問道:“你確定,要把這個人情放在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身上?”
一句話,相當於撇清了他和浩龍之間的交情。
人情,還清了就等於是兩清,各不相乾了啊。
浩龍想明白這一點,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隨後笑道:“佛佬,你這話說的,咱們是兄弟,怎麼能用人情來衡量哪?兄弟就要講義氣不是?”
浩龍現在已經成了整個清河的笑話,全指望著靠著佛佬找回場子。
即便是佛佬兄弟這個名號,就能讓清河的那些老江湖心生忌憚,巴結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