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轉頭歉意地看了我一眼,“陳大哥,對不起!
剛才那通電話,我也是逼不得已。
如果我不打的話,他會要了我媽的命的!
我知道他一定會說到做到,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混蛋。
他居然當著我的麵對我媽百般羞辱……”
顧嫣然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點扛不住心裡的壓力,痛哭出聲。
她說到底,隻是個高中生。
而且同為女人,看著自己的母親當麵被百般羞辱,那種感受,我自然無法感同身受。
“佛佬,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征服感?
是不是有一種淩駕她之上的快感?”
我說到這兒,注意到佛佬眼神中一閃而逝的得意之色,接著說道。
“我還真覺得,你挺可悲的。”
佛佬表情驟變,緩緩起身,如同一隻下山的猛虎,身上的氣勢更是節節攀升。
他畢竟是當之無愧的梟雄,還在道上混了那麼久,牢獄裡的勾心鬥角並不比外麵差,甚至要想活得自在輕鬆,比外麵更難。
他佛佬能成為牢獄之中的一方霸主,無人敢招惹,自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至於我,滿打滿算也就在道上混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每一步都是走一算三。
再加上這些高高在上的舵主平時安逸慣了,當慣了主子,對我疏於防範這才讓我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同。
他的眼睛,甚至有一種一眼就能將人看穿的本事。
我在他麵前,即便是談話,都有一種承受著巨大壓力的感覺。
這種感覺,即便在魏言的身上,我都不曾感受得這麼深刻。
他走到我麵前,一腳將我踩趴在地上,眼神冷漠地開口道:“你剛才說什麼,有種你再給我說一遍?
陳崇,你在我眼裡,不過就是個小玩意兒!
我想弄死你,多的是辦法。
你當真以為能引起我幾分興趣,就能成為你的免死金牌嗎?”
浩龍看著我被踩在腳下,雖然踩我的人不是他,但臉上的興奮卻格外的明顯。
“陳崇,你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新人,真以為,這段時間取得了一些成績,就能稱王了?
可笑至極!
現在跪下給佛爺道歉,求佛爺息怒!”
佛佬瞪了浩龍一眼,緩緩開口道:“你給我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浩龍就跟吃了死蒼蠅一樣,表情難看到了幾點,狠狠瞪了我一眼,乖乖地閉上了嘴。
這一腳力氣很大,我半張臉貼在冰冷的地麵上,幾乎已經被擠壓變形。
那種撲麵而來的壓力,就好像一座大山壓在我的身上,讓我難以翻身。
“咳咳咳,佛佬,我說你可笑,你難道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在我看來,最沒本事的男人,才會肆意地欺辱一個女人,從女人身上找存在感和滿足感。”
我的話剛說完,佛佬的腳猛地收回。
他從身邊的小弟手裡接了一根鐵棍。
“陳崇,我討厭彆人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我佛佬就是清河的天,絕對不容許有任何人忤逆我!”
說罷,鐵棍狠狠地砸在我的一條腿上。
骨裂的聲音,傳遍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