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籠罩著草原,萬籟俱寂之中,突然一陣激昂的戰鼓聲如驚雷般炸響,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遼營內頓時亂作一團,驚恐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武安軍襲營!武安軍襲營啊!"士兵們慌亂地從睡夢中驚醒,手忙腳亂地抓起武器,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襲擊。
"快起來!趕快應敵!"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一個身影匆匆跑進了主帳。
馬胡兒滿臉焦急喘著粗氣對拓跋略律喊道:"陛下!武安軍又半夜襲營了,您趕緊躲一躲吧!"
拓跋略律一臉疲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雙眼布滿血絲,顯然是多日未眠。
他強打起精神,聲音沙啞地問道:"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馬胡兒同樣也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眼睛紅得像隻兔子,結結巴巴地回答道:"第……第三次了……"
整整三天,王楚植帶領著武安軍,一次又一次地在三更半夜前來擾營。這種不間斷的騷擾讓遼軍上下苦不堪言,根本無法得到充分的休息。
拓跋略律更是被折磨得心力交瘁,終於在這一刻,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來,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狠狠地將案牘上的物品摔到地上,怒喝道:"傳令下去,如果武安軍再敢來擾營,就讓那爾闊率領騎兵追擊出去,把他們全部殺光!"
"是,陛下!"馬胡兒也不敢怠慢,立刻轉身朝著那爾闊的營帳飛奔而去。
進入營帳後,他氣喘籲籲地傳達了拓跋略律的命令:"那爾闊將軍!陛下有令,隻要武安軍再來擾營,您就帶領騎兵衝出去,把他們統統消滅掉!"
此時的那爾闊同樣熬紅了雙眼,但聽到這個命令後,他卻興奮不已,揮舞著拳頭大聲吼道:"哈哈,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這些天可把老子給憋壞了!來人啊,傳我的命令,所有騎兵立即上馬,準備迎敵!"
“少將軍,咱們還去嘛?”田康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笑嘻嘻地看著不遠處同樣騎馬而行的王楚植,大聲詢問道。
王楚植嘴裡叼著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匹雪白的戰馬上,身上穿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鎧甲。在皎潔月光的映照下,他身姿挺拔,好似一位從天上降臨凡間的謫仙人般飄逸出塵。然而,就在他開口說話的瞬間,那謫仙般的形象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聽王楚植沒好氣地嘟囔道:“去啥?不去了,回營睡覺!那王八犢子肯定早就已經集結好了士兵,正眼巴巴地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呢!老子才不上這個當!”說完,他還狠狠地吐掉了嘴裡的狗尾巴草。
田康一聽這話,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高聲應道:“得嘞!小的謹遵少將軍之命!”說著,他熟練地調轉馬頭,朝著身後的隊伍大喊起來:“少將軍有令!全體將士們,回營休息!”一時間,整個隊伍都開始調轉方向,馬蹄聲響徹在這片寂靜的草原上。
而此時,在草原的另一邊,那爾闊正率領著他的軍隊嚴陣以待。他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遠方,胯下的戰馬也因為長時間的等待而有些焦躁不安。
這位身經百戰的將領已經在這裡守候了整整一夜,就等著能夠與王楚植帶著的武安軍過來擾營。
可是,眼看著黎明破曉,陽光逐漸灑在了遼闊的草原上,他依舊沒有等到武安軍的身影。
終於,當第一縷金色的陽光照射到他那身漆黑的甲胄上時,那爾闊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罵道:“該死的武安軍!你們這些膽小如鼠的家夥!居然不敢來應戰,真是一群狗娘養的!”說完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今天吃啥啊?”王楚植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後,晃晃悠悠地走到水盆旁邊,胡亂地捧起水往臉上一潑,隨意地搓了幾把,然後抬起頭看向薑理理,開口問道。
薑理理正坐在桌前擦拭自己的佩劍,聽到聲音後抬頭瞥了他一眼,隨口回答道:“不知道,夥夫還沒把飯菜送過來呢。”說完便又低下頭繼續專注於手中的動作。
“今晚你還要帶人去擾營嗎?”薑理理停下手中的活計,再次抬眸望向王楚植,眼中帶著一絲詢問之意。
王楚植果斷地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不去,咱們已經連續三日前去擾營了,敵軍肯定會有所提防。這時再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薑理理聽後點點頭,輕聲應道:“行。”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營帳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緊接著便是一個焦急的呼喊聲:“少將軍!少將軍!”
田康風風火火地一路小跑著衝進營帳,由於跑得太急,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等站穩身形後,他顧不上喘口氣,連忙對著王楚植喊道:“少將軍,不好了!遼人送信來了!”說話間,他迅速伸手入懷掏出一張羊皮卷,然後雙手將羊皮卷遞到王楚植麵前。
王楚植伸手接過羊皮卷,匆匆展開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立刻追問道:“送信的人呢?”
田康搖了搖頭,緩了幾口氣後才回道:“回少將軍,沒人,這信是被遼軍用箭射過來的。”
王楚植略作思索,當機立斷吩咐道:“立刻備馬,我要去見父帥!”
“是,少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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