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翼州城？”甲五騎著馬，看著麵前那座熱鬨繁華的城池。
眼前的景象與他想象中的邊關城池大相徑庭，這裡不僅毫無蕭瑟之感，反倒透著幾分長安的繁華氣息。
“怎麼，你沒來過？”趙德騎在馬上，不緊不慢地問道。
“回公公，小人之前確實沒來過翼州城，不過與小人以前去過的那些邊關都城不同，那些都城大多都顯得頗為蕭條冷落，哪能像這翼州城這般......繁華感覺有幾分長安的模樣”甲五一邊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周圍，一邊感慨萬分地說道。
沒過多久，兩人緩緩走進了翼州城。城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吆喝聲此起彼伏。這時甲五轉過頭問趙德：“公公不知道我們這次是...”
趙德微微眯起雙眼，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甲五，緩聲道：“殺人呐。”
聽到這話，甲五心中一震，但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異樣，默默地點了點頭。
沉默片刻之後，趙德突然又開口說道：“知道為什麼帶著你一起嘛？”
甲五連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小人不知。”
“哼，”趙德輕哼一聲，接著說道，“同為聖上辦事，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你說是不是？”
“全憑公公吩咐。”
沒過多久，，趙德甲五兩個人騎著馬已經走到了安國將軍府前的小吃街旁，趙德翻身下馬，把馬綁在一旁的馬樁上。
剛準備跟甲五一起走進小吃街時，一抬頭，發現小吃街上所有的人都在盯著他們兩個人。
趙德嘴角微微上揚，驀地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難怪上次來時，咱家老是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咱家，起初還以為隻是咱家的錯覺罷了，沒想到不是錯覺，而是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螻蟻。”說完，他緩緩抬起右手，右手的氣勁慢慢變成一條青蛇，順著趙德的手臂慢慢往上爬。
甲五抬頭就看到眼前原來小吃街的商販此時都站在街上，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冷冷地看著二人。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身形佝僂、手持糖葫蘆垛兒的老者從人群中邁步而出，直勾勾地瞪視著趙德，厲聲喝道：“閹狗受死吧，老子是武安軍宣威營的！兄弟們上！”
趙德先是一愣，隨即便又仰天狂笑不止，但笑聲未歇，他臉上的笑容卻驟然收斂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眼眸中迸射出的令人膽寒的絲絲殺意。
“公子....外麵好吵.....”坐著輪椅的李績此時聽到外麵的動靜，身邊的小侍女害怕地說道。
“沒事，彆怕。”坐著輪椅的李績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輕聲安慰道。
說話間，安國將軍府的大門被人轟開，趙德身穿太監紅衣慢慢走了進來，手上抓著一個老頭，正是剛才拿糖葫蘆剁兒的老頭。
趙德看了李績一眼，再看向一旁的侍女心中頓時明白了當時驛站遇襲時那黑衣人說的狸貓換太子是什麼意思，接著看著老頭冷笑：“你剛說你是什麼？宣威營？宣威營不早就沒了，你這個老不死的又是那冒出來的孤魂野鬼？”說完掐住老頭兒的脖子將老頭舉起來看著他，老頭雙手抓住趙德的右手，雙腿亂蹬。
“我呸！”一口帶血的吐沫吐在趙德臉上，趙德下意識地閉眼，隨後就聽到老頭喊道：“三殿下，跑！快跑！”
趙德伸出左手用衣袖擦了擦臉，接著說道：“他那也去不了。”
說完右手一用力，“咯嘣”一聲，將老頭跟丟垃圾似的扔在了地上，老頭此時沒了氣息，癱軟身體，睜著眼睛看著李績。
做完這一切的趙德先是從懷中拿出一個帕子擦了擦臉，像丟垃圾一樣將帕子扔老頭身上，接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拱手朝李績行禮說道：“三殿下，好久不見，聖上讓咱家來問三殿下要一樣東西。”
坐在輪椅上的李績看著趙德，此時甲五滿身血汙的從將軍府門外走了進來，侍女一看甲五的模樣，嚇了一跳，差點哭了出來，李績抓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接著看向趙德問道：“什麼東西？”
“三殿下的項上人頭。”
“不要！”侍女一聽攔在李績麵前。
“你放開我！”此時另一個李績站在安國將軍府外的三層木樓之上對懷安喊道。
“把穴道解開！把穴道解開！”
“你去了又能怎麼辦？”懷安站在他身邊慢慢說道。
“死兩個？”
“我不去他就會死啊！”李績吼道。
“他本來就是要替你死！”懷安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接著把他頭推在窗邊讓他看個仔細，接著湊到他耳邊說道：“李績，你看仔細了，今天死的這些人都是為了你。”
李績紅著眼睛，忍著淚水從樓上朝下看去，看到小吃街上的屍體，那些陪他過了十幾年的街坊如今都變成了屍體，小吃街上仿佛像修羅場一般，到處都是斷肢殘臂。
接著李績聽到了一聲不要，於是趕緊轉動眼睛朝安國將軍府看去，就看到趙德走到坐在輪椅的李績麵前，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脖子慢慢提起來。
“求您放過公子，奴婢求求您放過公子，公子沒做錯任何事！求求您放過他！”一旁的侍女此時跪在地上哭成淚人。
“三殿下當然沒有做錯事情，隻是生錯了....”趙德看著李績的臉慢慢發白，緩緩地開口說道。
就在這時，趙德右手一用力“咯嘣”一聲，李績的身軀抽動了幾下，沒了氣息。
趙德輕輕鬆開緊握著李績脖子的右手，任憑他的屍體無力地癱倒在地。
一旁的侍女心如刀絞，悲痛欲絕，她撲到屍體上，放聲痛哭起來，哭聲回蕩在整個庭院中。
趙德麵無表情看著眼前這對主仆情深的場景，冷冷地說道：“想來三殿下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多少會寂寞，咱家就這送你去陪他。”
趙德與甲五走出安國將軍府時，趙德的手中多出了一個木盒。
與此同時，高樓上，李績正雙目通紅、滿臉淚痕地看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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