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想要的,隻要我有,我都會給你。”源看著方宇很認真地說道。
這是來自三界真正至高無上存在的承諾,換做任何一個其它生靈聽到這句話,怕是靈魂都會激動地顫抖起來。
然而方宇卻隻是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我確實是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容易到一頓美食就能讓我開心一整天,不過,唉…”方宇歎息道:“你知道的,深淵大軍已經打到家門口了,我如果不想想辦法,可能連這點小小的愛好都滿足不了了。”
“我明白了。”源點頭道:“你想讓我幫你解決掉深淵之禍?”
“沒錯。”
然而,出乎方宇意料的是,源居然搖頭回道:“抱歉,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為什麼?”方宇很是詫異:“我可是聽說,那個他,就是外界稱之為上神的家夥,他在的時候,深淵大軍就不敢入侵,而你的實力還在上神之上,為什麼你解決不了?”
源抬手一揮,一片光幕出現在了石桌之上。
光幕中是那扇方宇再熟悉不過的深淵之門,隨著光幕中的影象變換,一道赤紅的人影從深淵之門中走了出來,而畫麵也定格在了這裡。
“還記得他麼?”源指了指那赤色人影。
“記得。”方宇點頭道:“那家夥太強了,當時的我甚至都擋不住他的威壓,而且奇怪的是,他似乎認識我,而且直接就對我出手了,等等…”
說到這裡,方宇意識到了什麼,看向源問道:“這家夥不會也和你有關吧?”
畢竟,方宇實在沒有理由和那個深淵邪神有任何關聯,除非一點,就是他認出了自己是這個源的化身。
果然,源點頭道:“是的,他確實和我有關,他是我的邪念所化。”
“……”
方宇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誰能想到,傳說中深淵魔物一族的唯一真神,吞噬了無數位麵的域外邪神,居然是眼前這個家夥的邪念所化?
“所以,你就更應該解決掉他才對。”方宇看著源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知道你應該聽過因果這個詞。”
“當然。”源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應該由我出手,但可惜的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為什麼?”方宇皺眉道:“如果連你都做不到,那應該也沒有其他人能做得到了吧?”
“並非如此。”源解釋道:“我之所以不能出手,是因為我無法徹底滅殺他,而且稍有不慎,他就會找機會吞噬我,或者重新與我融合汙染我。”
“那怎麼辦?眼睜睜看著那家夥帶領魔物們占領幼龍大陸和萬靈大陸?”方宇不甘地捏緊了拳頭:“到時候可能三界都無法幸免!”
源雲淡風輕地點了頭道:“是的,所以我在很早之前就做了安排,我分出了那個他和你兩道化身,就是為了對付我的邪念。”
“……”方宇沉默了片刻之後,歎息道:“唉所以,我和上神,其實都是你的工具罷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那不過是凡俗之人的思慮罷了。”源淡然道:“工具也好,親人也罷,其實對於你我而言都沒有什麼意義,我即將離開,你我的際會也隻有現在這一次,所以你不必為了我們的關係而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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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沉默了片刻後,歎了口氣問道:“你要離開?去哪裡?”
源歪頭想了想,回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片未知的維度。”
“未知?”方宇皺眉:“為什麼要去那裡?”
“因為未知。”
“”方宇翻了個白眼道:“你這廢話文學用的倒是挺順溜。”
看著無語的方宇,源微微一笑解釋道:“這麼說吧,這個世界就好比我自己研發的一款遊戲,為了給自己無儘的生命添加一些樂趣,但這個遊戲我已經玩過無數遍了,已經乏味了,而對於我這樣的存在而言,這是致命的。“
”致命?“方宇揚起了眉頭,不太理解。
”是的。“源點頭道:”其實不僅僅是我,任何生靈隻要達到了不朽的層次,就會不斷給自己尋找趣味,或者說是意義,目標什麼的都行,因一旦它們失去了趣味或者目標,它們漫長的不朽生命就會成為一種詛咒,他們的精神意誌就會崩潰,即使身軀不朽也毫無意義。”
“懂了。”方宇挑眉道:“所以,上神就是一個例子,他意識到自己無法逾越你之後,所以意誌崩潰才自我了結。”
“對。”源歎息道:“而我現在也差不多如此,也許你現在很羨慕全知之境,但其實真到了這個層次,你最多也就能逍遙個幾萬年而已,時間長了,你就會感到無趣,並且那種無趣感會慢慢吞噬你,最終讓你走向滅亡。”
“也許吧。“方宇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過我要真能逍遙個幾萬年,就算最後真因為無聊而死,也值了。“
”嗬嗬,那是你現在的想法。“源微微一笑道:”到時候你就不這麼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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