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鮮紅丹藥,放在鍋爐中煉製,竟會化作晶瑩剔透的銀水,再是一番煉製,便會結成這毫無雜質,純紅丹丸。
據楚方士所言,煉製此丹,所講究的乃金木水火土。
柴木生火,火燒金鼎,紅砂化水。最後以土製木盒裝盛,待銀水冷卻,便會結丹。
他顫抖著手,接過這顆丹藥,放入口中,就著一口茶水,用力吞下。
片刻後,這才感覺渾身上下,舒服一些。
隨後他睜開雙眼,沉聲說道:“馮玉,你說,朕該如何處理薑雲這件事?”
馮玉低著腦袋,低聲說道:“陛下,薑雲畢竟是按您的吩咐前去武靈府,若是您真的因此嚴懲,恐怕會寒了錦衣衛上上下下的心。”
“至於文官那邊,想要個交代……”馮玉頓了頓,低聲在蕭宇政耳邊說道:“依奴才看,解鈴還須係鈴人。”
“這群文官想要交代,嚴懲薑雲,那就讓薑雲想辦法解決,給他們一個交代。”
蕭宇政聞言,沉默半響,說道:“玲瓏既然回來了,那薑雲恐怕也已回來。”
“你代表朕,去看望他一番吧。”
“是。”
……
鎮國公府,昏迷七天七夜的薑雲,總算是慢慢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後,薑雲猛的坐起身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然後朝身邊看去。
“哥,你沒事了吧。”
薑巧巧抱著小黑,坐在床沿,關心的盯著薑雲。
“這裡是?”薑雲朝四周看去,他昏過去最後的意識,便是記得自己的胸膛,被謝易風一劍刺穿,然後玲瓏帶著自己逃走。
“當然是鎮國公府,你是寧逸公主將你救回來的。”屋內的許素問此時剛好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她用打濕毛巾,給薑雲擦了擦額頭:“你傷的很重,若不是寧逸公主,恐怕你沒法活著回來。”
“現在是什麼情況?”薑雲想到自己昏迷之前,還有大量錦衣衛被圍:“武靈府那邊的情況呢。”
聽著薑雲的詢問,許素問搖了搖頭:“據說東鎮撫司的錦衣衛在那邊,傷亡慘重,具體詳情,我們還不清楚。”
“你也彆擔心了,先好好休息休息。”
許素問有些欲言又止,看著薑雲的模樣,若是告訴他,朝堂上下,此時正準備嚴懲於他,也不知道薑雲會作何感想。
就在這時,突然間,屋外傳來腳步聲,來者是管家吳馳。
他敲了敲門。
薑巧巧開門後,吳馳看了一眼屋內,小聲的問道:“小姐,姑爺的傷勢怎樣?錦衣衛的李望信大人來了。”
“李大人來了?”
許素問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薑雲。
“見見吧。”薑雲深吸一口氣,慢慢從床上坐起身來。
李望信此時在鎮國公府下人的帶領下,沉著一張臉,從外麵走了進來。
李望信是得到消息,有北鎮撫司的錦衣衛,看到一個女子高手,抱著一個受傷的男人進入了鎮國公府。
他猜到應該是薑雲回來了,這才第一時間趕來。
進入院中,薑雲也剛好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從屋內走出。
看著李望信有些難看的表情,薑雲說道:“素問,你帶巧巧先到彆處坐坐,我和李大人聊聊天。”
“恩。”許素問有些擔憂的看了李望信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你這臭小子,傷得怎麼樣?”李望信走上前來,圍著薑雲轉了一圈,查看了一下薑雲的身體狀況。
“李大人放心,恢複得差不多了,我帶去的那些兄弟,傷亡如何?”
李望信麵色一沉,深吸一口氣:“死了兩百多人,被王龍芝捉了一百人多人,隻有四百多人逃了出來,其中不少都還負傷。”
說到這,李望信眼神閃過一絲殺機,沉聲說道:“錦衣衛多少年了,都沒有出現過如此重大的傷亡,王龍芝這家夥是在找死。”
說完這句話後,李望信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他帶著一件包裹,打開以後,裡麵有不少衣裳:“你換一身衣裳,跟我走,到我家裡暫避一段時間。”
“朝堂之上,禮部尚書苗元星為首的一群文官,不知吃錯了什麼藥,聲稱你襲擊六皇子,要讓陛下將你下獄嚴查。”
“啊?”薑雲一臉黑人問號,自己襲擊六皇子。
可薑雲聰慧無比,思索一番後,很快便大致想清楚了前因後果。
問道:“是蕭景齊暗中乾的好事?”
李望信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你可彆小看了這群文官,這群家夥背後都有五大學宮的背景,更何況此事無論怎麼算,都可謂證據確鑿。”
“若是讓他們發現你回了京城,必然會不斷上書陛下,請陛下嚴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