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景複這句話,倒是讓張玉虎楞了半響,他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殿下,您剛剛遇刺,這兩個刺客若是死在詔獄裡,我對陛下可沒法交代啊。”
“我知道殿下您記恨這兩個膽敢刺殺您的妖孽,可咱們也不能逞一時之氣,還是得好好審一下。”
“最起碼,也要問出他們二人背後的指使者是誰,您說對吧?”
張玉虎並不清楚這兩個刺殺的妖孽便是蕭景複派出。
還真當它們二人是膽敢行刺蕭景複的逆賊呢。
蕭景複聞言,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咬緊牙齒,暗罵張玉虎是個蠢貨。
“這二人,是我派出去的。”蕭景複壓低聲音,小聲在張玉虎耳邊說道。
聞言,張玉虎的眼神更加迷糊了。
殿下這是鬨哪樣呢。
自己派人行刺自己?
張玉虎雙眼微微一亮,下意識的問道:“殿下這是要給陛下演一出苦肉計?我說呢,在京城之地,怎會有人敢行刺與您呢,這樣就合理了。”
苦肉計?
蕭景複感受到體內五臟六腑傳來的疼痛,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罵道:“你看看我的傷勢,玩苦肉計,我用得著玩到這種地步?”
聽著蕭景複的話,張玉虎也感覺有理,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四皇子,恕我愚笨,那您這是玩的哪出?”
蕭景複深吸了一口氣,也是不知該如何解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簡單點來說,這些妖怪,是我派去殺薑雲的……明白了嗎?”
“……”
張玉虎更不明白了啊。
你派去殺薑雲的,怎麼最後給自己乾成這摸樣了。
當然,不明白歸不明白,但看著四皇子的臉色並不算太好看,張玉虎也不敢詢問的太過仔細。
隻是說道:“殿下,這風口浪尖的,您想殺了詔獄內的兩個妖怪,可不太容易。”
“因為您遇襲,現在詔獄裡裡外外,全是錦衣衛看守著。”
蕭景複沉聲問道:“你不是錦衣衛指揮使?在錦衣衛內殺兩個妖怪都辦不到?”
張玉虎臉上更苦了,他現在到錦衣衛內,有了更多了解後才發現,想要執掌錦衣衛,並非容易事。
錦衣衛上上下下,被李望信統領多年,基本上都是李望信的人。
他到了以後,下的許多命令,對自己陽奉陰違的人,數不勝數。
更彆提當著如此多錦衣衛,殺了那兩個妖怪了。
張玉虎提議道:“那要不然,我下令,讓手下的錦衣衛給這兩隻妖怪立刻動刑,折磨的手段狠一點。”
“將她倆給活生生折騰死在詔獄內,如此一來,弄死它們二人,也算是名正言順。”
“也算是個辦法。”蕭景複微微點了點頭,可心裡依舊帶著幾分憂色,若是桃葵和胡媚兒,扛不住詔獄內的酷刑,直接招供,把自己給供出來了咋辦。
頭疼……
還不隻頭疼,五臟六腑也疼。
……
三清觀的大殿內,薑雲打坐,想了半宿都想不明白,這四皇子殿下,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對自己發難。
自己和蕭景複的交集並不算多。
上次蕭景複倒是來過一次三清觀,不過卻是為了六皇子的事。
然後自己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麵。
這家夥吃錯什麼藥了,還請了妖族的兩個三品妖王境的高手前來殺自己。
三品妖王境的高手可不是大白菜,哪是隨隨便便就能請來的。
即便是蕭景複,想要將他們二人請來,恐怕也是複出了不小的代價。
當然,不管四皇子是吃錯了什麼藥,得儘快解決掉四皇子這個麻煩。
而四皇子身份不俗,自己不管是直接或者間接的對他動手,一旦被查出,風險是極大的。
想著這個問題,薑雲摸了摸下巴,想著還在外潛逃的胡毅。
他看了一眼外麵已經亮起的天色,很快便換了一身衣服,正準備出門,忽然便發現,三清觀街道對麵的早餐鋪子內,胡毅穿著一身灰色長袍,戴著一個虎頭帽,低著頭吃著早餐,目光還時不時的朝清風觀的方向看過來。
薑雲見狀,臉上露出笑容,走了過去,在胡毅對麵坐下,隨後對早餐鋪的老板喊道:“來一籠包子。”
“好嘞。”
很快,一籠熱騰騰的包子便放到桌上,薑雲拿起包子吃了起來,笑著問道:“怎麼不去救人,反而在我三清觀門口待著?怎麼?在三清觀門口,便能將人給救出來了?”
胡毅聞言,壓低聲音,朝著四周看了看,說道:“我接近不了四皇子府……”
昨天夜裡離開後,胡毅便想去尋四皇子,請他幫幫忙,將胡媚兒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