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愁如今已經不是住在當初剛到京,隨意購置的那兩套小宅院。
畢竟身為北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手中權利,和錦衣衛等衙門比,當然是不夠看。
但在京城中,也算是個頗有實權的部門,油水也是不少,加上錢不愁發財有方,如今已在京城內,購置了一座三進院的宅子。
很快,薑雲便根據一番打聽,沒過多久,便找到了這座宅院。
這座宅院的位置靠近北城,位置相對皇城來說,倒是相對偏僻,但距離北城兵馬司衙門很近。
若是位置再好一些,恐怕錢不愁手中的錢,也買不起這座宅院。
門上的牌匾還掛著錢府二字。
隻不過此時,倒有不少北城兵馬司的士兵,站在錢府的門口值勤,不讓普通人輕易靠近。
而牌匾之上,還掛著白花,這是周國家中有喪事才會有的。
薑雲眉毛皺了皺,走上前,很快便被值守的士兵攔下,他便迅速出示了錦衣衛千戶的腰牌,遞了過去:“二位好,我是東鎮撫司千戶薑雲,和錢不愁大人算是舊相識了。”
“還請通報一聲。”
這二人聽聞薑雲來了,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匆匆轉身進去通報。
沒過多久,錢不愁便穿著一身白色素服,從裡麵走出,他的臉上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略顯滄桑。
在見到薑雲時,他這才深吸一口氣,努力的擠出一點笑容,說道:“薑老弟。”
“家裡出什麼事了?”薑雲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牌匾。
錢不愁渾身微微一顫,隨即作出一個請的手勢,把薑雲給請入了府內。
錢府內已經請了一些仆人,傭人。
很快,錢不愁把薑雲請到客廳落座,親自給薑雲泡了一杯茶,這才無奈搖頭,說道:“我有兩個妾室,剛到京城不久,就遇到歹人襲擊。”
“京兆府衙門已經立案調查,可我這兩位妾室,是在夜裡突然遇襲。”
錢不愁當初買下這座宅院後,算徹底在京城安家,在不久前,錢不愁便專程通知了遠在南州府的家人,前來京城定居。
一大家子人,熱熱鬨鬨的趕來京城團聚,也算其樂融融。
京城之地,繁華無比,即便到了夜間,許多地方,也是燈火通明,熱鬨非凡。
錢不愁的這些夫人,到了此地以後,便每日在外逛逛街,買一些曾經從未見過的新奇玩意。
可沒想到,五天前,突然他兩位結伴出行的妾室,遭遇劫匪,搶走身上財物不說,並且還被殺死。
錢不愁此時,也將這件事的大概情況說出。
聽完以後,薑雲卻是微微皺眉起來,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說道:“這劫匪如此膽大,竟敢當街殺人?”
“更何況,你夫人他們剛到京城,也不敢走得太遠,主要還是在北城活動閒逛。”
“你是北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
說到這,薑雲敏銳的問道:“你是否近期,得罪了什麼仇人?”
錢不愁聞言,拿著茶杯的手,用力了幾分,深吸一口氣後,沉聲說道:“老弟說笑了,我老錢這在京城,處事也算圓滑,哪敢輕易得罪什麼人。”
薑雲看著錢不愁的反應,微微眯起雙眼,他察覺到,錢不愁說這句話時,頗不自在。
說明錢不愁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但卻不敢告訴自己。
“錢老哥,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千萬彆客氣。”薑雲提醒錢不愁,看了一眼客廳外掛著的白花,沉聲說道。
錢不愁眼神浮現出猶豫之色,最終,這才深吸一口氣,道:“我倒是有一些,懷疑……”
“近些日子,咱們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年事已高,準備告老還鄉,咱們北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們,都動了心思。”
“找關係疏通,都想上任這指揮使一職……”
“老哥我也不例外,你不在的這一段時間,我曾上門拜訪過鎮國公府的陶月蘭夫人。”
“北城兵馬司歸兵部管。”
“兵部上下,許多人都是鎮國公府的老部下,鎮國公府在武將之中,影響力也頗為不俗。”
“可第二天,我家門上,就有人用箭矢,射了一封信來,聲稱讓我不要對指揮使一職,癡心妄想,否則的話,會讓我好看……”
錢不愁歎息一聲,緩緩說道:“我當時並未放在心上,一個蘿卜一個坑。”
“若是這次不晉升為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下次再想升職,不知又得等到猴年馬月。”
“更何況我老錢若是靠這點手段就嚇倒,這些年豈不是白混了。”
錢不愁揉了揉太陽穴,緩緩說道:“可我沒想到,我那兩位妾室竟被人行凶殺死。”
他說到這,朝著左右張望一番,低聲說道:“她倆死時,身上還留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不聽話的代價。”
“很快,京兆府衙門派人來查案,這張紙條,便莫名其妙,不翼而飛。”
“第二天,京兆府的捕快便聲稱,捉住殺我兩位妾室的凶手了,是兩個十七八歲的盲流,這二人也認罪認罰。”
“老子乾捕快這麼多年,捕快的工作效率,老子還不清楚?”
“一夜之間就捉住凶手,還讓凶手認罪認罰,不明擺著是找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