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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地帶,一處名叫潑慶鎮的集鎮。
這處鎮子,因為此前亂軍作祟,有錢的人,早就逃走,沒錢的窮人,知道這夥叛軍燒殺劫掠,作惡多端,也都紛紛朝鎮外的鄉下避難。
倒置原本頗為繁榮的集鎮,如今蕭條落魄,偶爾能見到的百姓,也就是年邁老人,實在是故土難離,索性留在此地。
不過如今,這處集鎮,已經在兩天前,被鎮池軍攻下,將此占據。
一處原本作為酒樓的建築,已經臨時作為鎮池軍的總部。
許小剛穿著一身鎧甲,臉上帶著幾分疲倦之色,正坐在大堂之中,和一眾下屬正商議著接下來的計策。
“將軍,咱們恐怕得在此地歇息三五天,才能繼續進攻。”一位將領在旁邊說道:“沒辦法,戰況比咱們預想的要順利太多太多了。”
“原本安排計劃好的輜重,糧草,都跟不上咱們。”
軍隊行進路線,物資,都是提前計劃好的。
鎮池軍這次前來,許小剛也並未有任何輕敵之意。
謹慎的製定了行軍路線。
可鬼知道,這群叛軍實在是不堪一擊,這群家夥,在鎮遲軍麵前,都不能稱之為軍隊。
反而是一夥穿著戰甲,拿著武器的流民。
平原作戰,騎兵一次衝鋒,對方的敵陣就徹底潰散,士兵四散而逃。
即便是攻城,鎮池軍也總能輕易將其攻下。
許小剛的戰略,原本最起碼應該要一個月,才能從中間,分割開這些叛軍相互的聯係。
然後預計的是,大概半年時間,徹底收複叛軍所攻下的失地。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群叛軍的能力,被自己大大高估了。
當然,這也不怪許小剛。
因為這群叛軍,攻城略地的速度極快,猶如一股風,一瞬間就將周國的沿海地帶,給占據大半。
許多城池,都被迅速攻破。
加上此前蕭景複率領五萬人馬,被對方給擊潰的事情。
讓許小剛出現了這群叛軍,興許訓練有素的錯覺。
許小剛心裡也忍不住暗罵,這群叛軍都爛成這個德行了。
竟然還能一路攻城略地。
周國這些省郡內的守軍,得差成什麼德行。
當然,南部這些城市,久疏戰備,都和平發展多少年了。
和北方經常遭受胡人襲擊情況大不相同。
許小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歇一歇也好,這大半個月,下麵的將士也都辛苦了。”
“等糧草徹底到位以後,再行進攻。”
“是。”
很快,各個將領便去安排各自率領的部隊在鎮子周邊駐防,小心附近的叛軍突襲。
整座潑慶鎮,都猶如一座軍鎮,絕大多數,都已經被士兵給占滿。
鎮子大門的入口,此時,一位老人,牽著一個小孩,正朝潑慶鎮走來。
二人看起來風塵仆仆,不知走了多久。
鎮子大門,已經擺放上了拒馬,有著許多鎮池軍的士兵,正在這裡看守。
“站住!”
此時一個士兵看二人靠近,便拔刀出來,訓斥:“乾什麼的。”
老人和這十一二歲的小孩,明顯被嚇了一跳。
老人哆哆嗦嗦的說道:“兵爺,我倆都是潑慶鎮的人,此前來了叛軍,我就帶著小孫子,到鄉下避難。”
“沒多久,我便聽聞咱們王師來了,將叛軍趕走,這才想回鎮上居住。”
聽著老人的話,士兵眉毛皺了起來,很快,一位穿著鎧甲的百戶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陳百戶,這二人自稱是潑慶鎮的人……”士兵趕緊將事情經過說出。
這位陳百戶留著絡腮胡,上下打量了爺孫一眼,說道:“許將軍說過了,這些百姓都是苦命人,若是想要回家,搜查過後,就彆攔著,咱們總不能不給百姓一條活路。”
聽著陳百戶的話,士兵連連點頭,快步走上前,在這二人身上,仔細搜尋一番後。
並未發現什麼奇異之處,隻是在小孩褲子內包,發現一把暗藏的糙米,應該是用來應急,怕最後挨餓。
確定沒有問題後,士兵也好心的說道:“你們二人住哪,我領你們回去。”
“就在前麵不遠。”
士兵點了點頭,領著二人便往鎮內走去。
“待會尋到你們住處後,我給你們去拿點粗米。”士兵走在前麵說道,他出身在北方,小時時常被胡人擄掠,也常跟著家人逃難,知道這爺孫倆不容易。
很快,便來到一處四下無人的僻靜巷子,士兵正準備回頭問問,這爺孫倆住什麼地方呢。
突然就感覺後背傳來一陣刺疼。
他瞪大了雙眼,腦袋緩緩朝後麵看去。
那個小男孩,竟手中拿著一柄利刃,臉上也帶著詭異的笑容。
“你,你們,有問題……”士兵瞪大雙眼,沒有想到這二人會有問題。
砰的一聲,士兵倒在了地上,隻不過在臨死之際,他突然拿出腰間的一個哨子,用力的吹了起來。
尖銳刺耳的哨聲,響徹附近的兩條街道。
一瞬間,附近巡邏的士兵都聽到了動靜,他們迅速朝這邊集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