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馳身後,還帶著喬裝打扮過的錢不愁。
“小姐,錢大人來了,說有要緊事要跟你說。”吳馳笑了笑,隨後便轉身離開。
錢不愁戴著一個帽子,臉上還貼著偽裝的胡子,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是他。
“不好了。”進入屋內以後,錢不愁就趕緊坐在椅子上,說道:“那太子殿下不知道想乾什麼,竟要砍了薑巧巧一隻手臂……”
說著,錢不愁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說出。
許素問聽完以後,麵色也是變得凝重,她在屋內來回渡步一番,沉聲問道:“不對,這四個月都過來了,太子殿下為何會突然想對巧巧動手呢?”
說完這句話後,許素問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驚喜之色,道:“難道,難道他有了薑雲的消息!”
也隻有這種可能,太子殿下才會突然要對薑雲動手。
“這,我就不清楚了。”錢不愁趕忙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此事得通知你們一聲,心裡好有個底。”
“我已經讓人去停屍房,買隻手臂應付。”
“但這種事情,遲早會瞞不住。”
薑巧巧則起身,給錢不愁倒了一杯茶水:“錢老哥,多謝了。”
“有啥好謝的。”錢不愁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可都是從南州府出來的。”
許素問來回渡步,思索一番後,說道:“錢大哥,你先回去吧,眼下的時機,不方便在這裡久留,我得去問問許小剛是怎麼想的。”
說完以後,許素問便很快的出了門,朝許小剛居住的院子方向快步走去。
許小剛所居住的院子,並未變過,還是此前的小院。
如今的許小剛,眼神,表情,都要比曾經堅毅許多。
此時正獨自一人坐在院內,桌上,擺放著一張周國西南方向的地圖,手中還握著許多用來下棋的黑白棋子。
隻不過,此時這些棋子,都被放置在地圖的各個位置上。
他摸著下巴,看著地圖上的局勢,眉毛始終的微微皺著。
興許是聽到腳步聲,他這才抬起頭:“姐,你怎麼來了?”
“太子殿下那邊,有了一些行動。”許素問說著,很快便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沉聲說道:“太子殿下,興許是要對薑雲做些什麼,所以我來問問你的意見和態度。”
“我能有啥意見態度。”許小剛笑了一聲後,表情嚴肅了幾分說道:“咱們鎮國公府,曆來不參與朝廷內部的權利爭鬥,多少年,多少次換新的皇帝陛下,都是如此。”
“到了咱這,自然也不會例外。”
許素問有些著急:“可你總得表個態吧,自從你回京以後,太子殿下就三番四次的讓人來請你去太子府坐一坐。”
“你拒絕倒是沒啥……”
“在太子殿下眼中,你肯定是不支持他的。”
“若是等以後他真成了皇帝陛下,豈不是對咱們國公府不利?”
聽著許素問的話,許小剛也皺眉起來,他並不是傻子。
可鎮國公府當初立下不參與奪嫡之事的規矩,為的是什麼?
為的便是,鎮國公府手握鎮池軍,無論哪一位皇子上位,都不可能輕視了鎮國公府。
更會不斷的拉攏鎮國公府。
可眼下的情況,現在這位太子殿下,畢竟知道薑雲是鎮國公府的未來女婿,還要對薑雲動手的話。
鎮國公府也會勢必被卷入這次奪嫡之爭。
畢竟,在太子殿下眼中,他對薑雲動了手,就已經得罪死了鎮國公府。
對鎮國公府,能放心嗎?
很快,許小剛便想清楚了這其中的細節,他閉上雙眼,緩緩吐了一口濁氣,說道:“姐放心,咱們鎮國公府眼下,可不怕這位太子殿下。”
“咱們國公府,有著屹立不倒的資本。”
說著,許小剛目光緩緩盯著麵前的地圖,道:“我受傷並不算重,可太子殿下卻以我身體欠佳,非要將我調回京城休養。”
“他的心思,我難道不知道嗎?無非便是想讓張玉虎率領天啟軍,加上我留在前線的鎮池軍,一舉擊潰王龍芝等叛軍。”
“這天大的功勞,也就是他太子殿下和張玉虎的了。”
“可惜,太子殿下卻搞不明白,這場仗,不好打啊。”許小剛歎息一聲。
王龍芝本就是周國頂尖將領,手握四十萬精兵,還有二十多萬此前的叛軍如今,也到了他的手中。
滿打滿算,足足有六十萬軍隊。
當初西南叛軍和王龍芝並合一處後,許小剛在前線,也是不斷收縮防線後撤,勉強維持著不崩盤。
這一個月內,換了張玉虎到了前線後,已經被叛軍連下三座郡城。
前線情況糟糕得一塌糊塗。
當然,雖說前線戰事不利,可越是如此,對於鎮國公府而言,手中握著的資本,也就越大。
“至於姐夫的事情,還是等姐夫回來後,他自己來處理吧。”許小剛平靜的說道:“咱們鎮國公府,若是明目張膽的和太子殿下作對,對咱們不利。”
許素問雖然心中擔憂,但見此,也隻能是點頭起來。
看許素問的表情憂色重重,許小剛則是笑了笑,說道:“我對姐夫還是很有自信的,放心,他吃不了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