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這麼多年,戰澈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僭越,她想,戰澈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謀逆!
比起把權利交給其中任何一個皇子,都不如先交給戰澈來的穩定。
那些皇子們野心勃勃,不管把權利交給誰,其他人勢必會有意見,定然也不會服氣,就怕喪事還沒辦完,就會引起新一輪的宮變。
她現在羽翼未豐,還無法處理新宮變,必須先安穩下來,然後再好好謀劃。
如此一想,她更堅定了戰澈是當下輔國的不二人選,立刻通紅著眼睛站起身,高聲道,“諸位聽本宮一言,皇上突然崩逝,是國之大難,也是國之大悲,本宮知道眾位大臣都心中悲痛,可現在還不是悲痛的時候!”
那些大臣們全都紅著眼睛看向張皇後,各位皇子的支持者們,全都心懷鬼胎。
尤其是秦閣老跟楊太傅他們,臉上雖然悲痛欲絕,可是眼底的神色,卻像是隨時會撲咬上去的餓狼,隻要皇後敢宣布,讓任何一個皇子上位監國,他們便敢馬上撕咬上去。
戰炎,戰肅,以及戰淩,甚至還有其他年紀尚小的皇子,此刻也都豎著耳朵,一個個捏著拳頭聽著,隨時準備反擊。
隻要張皇後說錯一個字,讓他們不滿意,今日恐怕都要血濺寢宮。
張皇後自然知道這些,她雖是女流,卻在深宮浸染這麼多年,如何平衡朝廷關係,她也學到了不少。
望著那些虎視眈眈的皇子和大臣們,她後背不由泛起了冷汗,南帝才駕崩,這氣氛就如此可怕,她不敢想,未來的路要多艱難?
她必須咬著牙走下去!
當即哽咽著說,“皇上英年崩逝,走之前雖然讓幾位皇子監國,卻並未選出東宮人選……”
此言一出,幾位皇子眼神果然鬆弛了許多。
不過很快又盯緊了她。
秦閣老當即高聲道,“雖說皇上並未選出東宮人選,可曆朝曆代,向來都是按照長幼去立太子,於情於理,都該是大殿下!”
話音剛落,就聽到楊太傅冷聲嗬斥,“誰說要按照長幼去立太子?國家興亡,靠的是明君,想要明君,自然要選護國愛民,有能力的皇子來當太子,二殿下自小便聰慧仁義,連皇上都屢次誇讚他,這太子之位,理當是他的。”
“楊太傅,你彆信口開河,大殿下性情溫和,最是體恤民情,他才是天命所歸!”
“我胡說?我看你才是胡說,二殿下宅心仁厚,宮中人人都知道,他才是天命所歸……”
一時間,兩個老頭子爭的不可開交。
吳嬪聽著沒人提她的兒子,臉色一陣黑沉,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聽戰澈冷嗬一聲。
“都閉嘴,彆吵了!”
秦閣老和楊太傅正吵的上了頭,聽聞有人讓他們閉嘴,二人異口同聲。
“為何讓我們閉嘴,我們……”
扭過頭,卻見戰澈正死死盯著他們,那眼睛可怕極了。
“是本王讓你們閉嘴,怎麼?本王的話說的不夠清楚嗎?”
那一瞬間,他如帝王一般,渾身上下透著威嚴,每一個字,都帶著震懾力。
“皇兄才登仙門,你們身為老臣,便在他的靈前這般目中無人了嗎?”
“來人……”
“將二人帶出去,讓他們閉門思過三日,不得踏出房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