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羊肉擺滿了桌子,端了熱湯上來以後,劉老太也很識趣悄然退下了。
戰澈親自為範陽遞上湯匙,“義父,您老請!”
範陽盯著他看了幾眼,眼底有欣慰,也有擔憂,從他手中接過湯匙,歎息一聲道,“當年……我讓你母妃帶你出宮的時候,你還是個小毛孩子,如今已經是人人敬仰的攝政王了,時間可真是快啊!我跟你母妃都老咯……”
“您不老,風采依舊!”戰澈又恭恭敬敬遞了一個白水餅子過去,白水餅子泡羊肉,那是極好的美食,在這寒冷的夜裡頭,吃一碗也能暖暖身子。
範陽接過他手中的白水餅,一麵掰成小碎塊放入碗中,一麵跟戰澈說話。
“你被換親的事情,我早已經知道了原委,真是沒想到,這戰淩竟然如此大的膽子,他可是皇子,甚至跟你差著一輩呢,竟然動腦子肖想你的女人……”
範陽吐槽道,“你們戰家這些兒郎們,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這個戰淩色字當頭,奪人妻子,他還想肖想太子之位,哼……這樣的人,最終隻會死在女人手中,成不了氣候!”
“再說說大皇子戰炎,那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這些年他一直不受南帝的寵愛,便把腦子動在了娶妻生子上,他以為娶了秦閣老的侄女,便籠絡住了秦閣老,哼……真是愚蠢啊!”
“典型的沒有能力,還要養虎為患。”
“那秦閣老野心勃勃,就算幫他登上了大位,他以為,他就能掌握朝廷大權了?恐怕到時候會多出個姓秦的‘攝政王’,在背後玩弄權利,而他則被架空,什麼都不是!”
“還有老二戰肅……哼,有勇無謀的莽夫一個,所以才被張皇後算計,要送他去提振軍心,去跟東胡打,嗬嗬……就他?跟東胡打?”
“恐怕回來的時候,就是一具屍體咯!”
範陽搖著頭,“這南帝當年雖然也是個莽夫,可好歹熟讀了兵法,也算是半個聰明人,怎麼生的兒子都這般廢物?”
“就這樣的廢物,若是登上了南朝皇帝的寶座,那才是老百姓最大的災難呢!”
一旁的戰澈仔仔細細聽著,心頭的敬佩更深刻了幾分。
果然,吳江範陽,雖足不出戶,便可知道天下大事情。
他人在吳江,卻知曉宮中近來發生的所有事情,佩服,實在佩服!
“……這個張皇後,我當年就不看好她,彆看此女當年性格溫順,人前人後,待太後恭恭謹謹,待南帝更是體貼入微,可是,她這些年都有心魔。”
“心魔?”戰澈眉心沉了沉。
就聽範陽說,“她的心魔便是未能給南帝誕下兒子,南帝駕崩,她就算是當了太後,可無論是哪位皇子登基,都跟她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她這人骨子裡其實自私到了極致,又怎麼可能允許一個跟她不親近的皇子登基為帝?”
“如是我沒猜錯的話,她定然更加看重玄煜,那可是她實實在在養大的孩子,玄煜無父無母,她認為這樣的孩子更容易操控。”
話音剛落,戰澈突然大吼一聲,“義父小心……”
又一躍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護住了範陽。
語落,一根鋒利的箭矢如疾風一般,從戰澈的耳朵旁邊飛馳而過。
耳垂竟然被擦破了一絲絲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