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詢已經沒有希望上位了。
他能跟蕭綽相鬥,行成東宮黨和燕王黨兩方勢力,受朝臣承認,其中八成半的原因,是英武帝偏心他,議程是曲貴妃後中相助,剩下的半程才是他自己……
他在朝廷當中,沒有什麼話語權,地方大員裡,也沒被他拉攏到什麼重要的人,所以,一旦英武帝轉頭放棄了,他是毫無能力獨自跟東宮抗衡的。
而且,蕭詢此人,蕭綽太了解他了,貪心太過,卻又膽小如鼠,根本沒有跟他拚死一搏的勇氣。
他連同歸於儘都做不到,隻會陰暗得如同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苟且偷生的同時,還要時不時惡心人一下。
李雙雙和韓淑媛對他的處境,已經沒有太大的幫助了,能給他自己留個保命的後手,並且同時惡心到所有東宮一檔的人,隻有宋知念……
他給柳清如的藥,大概率要下在宋知念身上。
蕭綽把這個猜測告訴了柳長安。
柳長安仔細琢磨了琢磨,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她轉頭就告訴了宋知念。
她可不會做什麼‘為了你好,怕你恐懼,就瞞著你,幫你度過難關,結果最後因為信息差,受了算計’的蠢事。
宋知念是正正經經,受主母教育長大的貴族千金,像這種後宅的小手段,她哪怕沒見過,也聽過無數回,自然有應付的手段。
隻是,蕭詢和柳清如這種下春藥,毀女子清白的伎倆,在後宅爭鬥裡,也顯得太無恥了而已。
宋知念義憤填膺。
兩人商量商量,又轉頭跟石霄月通了氣兒,雖然,按照蕭綽的猜測,做事兒從頭到尾都跟石霄月沒關係,但是,萬一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該說的還是要說。
石霄月氣得兩腮通紅,站在屋裡,小聲罵了蕭詢和柳清如足足兩刻鐘。
要不是蕭詢是皇子,柳清如又跟柳長安是姐妹,她恐怕要把兩家的十八代祖宗,都從墳地裡罵出來……
如今,她隻針對兩人,不得不說,罵得挺臟,柳長安當了十六年的婢女,都沒聽過這話……
宋知念更是瞪圓眼睛,豎起耳朵,裝出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石霄月:……
在圓壇寺住了那麼多年,她什麼沒見過?比這更臟十倍的她都能罵,隻是不好意思,在兩位姐姐麵前表露出來而已。
三人互相通氣,麵上不動聲色,私下開始警惕柳清如。
而柳清如呢,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經被揭了,她開始自以為不動聲色,圓滑自然地接觸宋知念。
她甚至放低姿態道歉了。
口口聲聲說著:“知念,咱們也是這麼多年的情分,以姐妹之名相處了那麼久,沒有親情,也有感情,我是乍然經受了大難,受的打擊太大,一時糊塗,所以行差踏錯了……”
“你大人有大量,彆跟我計較。”
“我也不求跟你恢複往日的感情,我知道,你有了新的姐姐,你們相處得好,我隻是覺得,咱們不該處得那麼僵。”
“好歹日常跟我說說話兒,出門碰見了,打個招呼,彼此不說親熱,也維持個和諧。”
“好歹不負我們那麼多年的時光。”
沒撥亂反正之前,柳清如和宋知念是正經的表姐妹,雖然相處得不好,但也的的確確姐妹相稱了十六年,柳清如自覺用這個做突破口,應該是很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