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貴腳步匆匆地回到前廳,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色,跟所有人宣告了這個好消息。
周慧琴一聽,第一個拍案而起,怒目圓睜地反對道:
“請求將他們母子這對賤人逐出朱家族譜,那是他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本就是卑賤出身,以後要成為侍郎的玩物,更是卑賤到塵埃裡去了。
就算他不說,我也絕不會讓他們繼續跟朱家有任何瓜葛。
以後我的兩個兒子定是前途無量,怎麼能跟這樣汙穢不堪的人攀扯上絲毫關係?
他能被侍郎大人看中,簡直已經算他命好!
原本我是想將他賣到勾欄瓦舍,任低等的下賤人淩辱,沒想到他那張臉竟然入了侍郎大人的法眼。
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想跟我們平起平坐一個桌子吃飯?
做夢!除非我死,不然我堅決不同意,真是給他臉了!”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猶如一把把利刃,恨不得將朱明千刀萬剮。
那張妝容精致的臉此刻因憤怒而扭曲變形,眼神中噴射出的怒火仿佛能將朱明瞬間焚燒殆儘。
朱浩正宛如一頭永遠吃不飽的豬,肥碩的身軀癱坐在椅子上,兩隻手緊緊捧著兩個碩大的肘子,吃得那是滿嘴流油。
突然,他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狠狠地丟掉手中的一個肘子,怒聲喊道:
“爹,我也不同意!他那樣賤人生出來的賤貨,也配跟我在一個桌子平起平坐地吃飯?我呸!”
他的腮幫子鼓鼓的,隨著話語的噴出,一些食物殘渣也飛濺而出。
那油膩的臉上滿是憤怒與不屑,兩隻小眼睛瞪得滾圓,仿佛要從眼眶裡蹦出來,整個人顯得粗俗又蠻橫。
周星沉默了半晌,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我看這件事還是答應他為妙。
原本我將朱明的畫像送給吏部侍郎,心中想著,若是他能看上眼,我便親自將朱明送到京城。
沒想到侍郎大人竟然對朱明的長相如此迷戀,竟然借著給朝廷辦案的由頭親自來接他進京城。
今日我極力安撫了侍郎大人,但是朱明最遲明天也要給他送去。
若是耽誤了侍郎大人的行程,咱們可擔待不起。
原本咱們是要攀附權貴,可這種事一旦沒有做好,恐怕會適得其反,反而得罪了權貴,到時候咱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看不過是一個桌子吃頓飯,就答應他也無所謂。”
周星的眉頭緊鎖,神色凝重,語氣中充滿了憂慮與謹慎。
周慧琴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立刻氣呼呼地說道:
“大哥,你怎麼能幫著朱明那個小雜種說話?
我們朱家養了他這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算是派上用場了,他居然還敢提條件!
總之,我絕對不會跟他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她的聲音尖銳而憤怒,眉毛倒豎,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模樣仿佛要吃人一般。
朱峰緩緩起身,神色鄭重地說道:
“母親,舅舅說的確實有道理。
雖然朱明提的條件的確是過分了些,但是侍郎大人已經到了,咱們得儘快將朱明送給侍郎大人享用。
況且憑他的長相,沒準真能得到侍郎大人的青睞。
若是他乖乖聽話不說什麼倒還好,可若是他因為記恨咱們而反口在侍郎大人麵前詆毀我們家,那我和爹的仕途豈不是要危在旦夕?
母親,您想想,枕邊風的威力可不能忽視啊!”
他的表情嚴肅,目光中透著擔憂,語氣急切,試圖說服周慧琴改變想法。
朱峰說完,整個前廳頓時陷入一片沉寂,眾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思緒之中。
周慧琴儘管依舊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臉色鐵青,可她心裡也清楚,大哥和兒子說的話並非毫無道理。
雖說讓她跟朱明在同一桌吃飯,她著實滿心不情願,那種抗拒就像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然而,經過一番仔細的思量斟酌後,她咬了咬牙,極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地答應下來。
“罷了罷了,就依你們所言。”
周慧琴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那表情仿佛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滿心的憋屈和惱怒卻又無處發泄。
朱福貴隻要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升任官職,那顆心就如同被點燃的熊熊烈火,急切的渴望簡直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那股子迫不及待的勁兒,好似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瞬間將所有事宜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於是,就在第二日,他風風火火地行動起來,毫不留情地把朱明和他娘親,從朱家族譜裡徹底除名,而後又按照朱明的要求寫了斷親書。
夜幕降臨,朱福貴為了這場特殊的晚宴,可謂是費儘心思,精心籌備了滿滿一桌子豐盛至極的菜肴。
全家人心懷各異,齊齊聚在了一堂,焦躁地坐在飯桌前。
每個人的眼神都飄忽不定,心思全然不在眼前的美食上,隻盼著能儘快將這頓飯草草吃完,然後趕緊把朱明送走,仿佛朱明是個瘟神,多留一刻都會帶來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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