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現在興頭上,曲女士說讓我睡兩天裝裝樣子,僅此而已。”
他閉著眼睛,冰冷道。
原來是這樣,穆鳶鬆了口氣,身子轉朝另外一邊,安心閉上了眼睛。
但可能是新環境的緣故,加上水床太軟,身邊多了個人,她下午又睡太久,穆鳶一直沒睡著。
她從懷中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回頭看了眼身旁身邊的男人,床很大,一人睡一邊,中間間隔挺寬的。他似乎已經熟睡,呼吸平穩,冷峻麵容在昏暗的光線中柔和了幾分。
黑夜的寧靜總讓人想起舊事。
其實到現在,她也挺恍惚的,忽然就結了婚,忽然就要生孩子。
十六歲從福利院回到穆家,每一天都在被厭惡嫌棄,繼妹總以抑鬱症為由,各種針對她,後麵穆昌永就讓她搬到城郊,他幾年前修的自建房彆墅。
可就算搬出去,繼母和繼妹也沒打算放過她。
還暗中縱火燒了房子,讓她險些沒了命。
那時候的日子才是真難過。
如今才過了四年,二十歲的她衝喜嫁進厲家,成為已婚人士。雖然厲铖野不喜歡她,但日子多少比以前平穩。
握緊手中懷表,她想起前麵跟自己說話時,眉眼溫柔的曲蔓。
自己的母親以前,也是個溫柔至極的人。
如果她還活著,應該也會跟曲蔓一般,溫柔謙卑,靜安隨和。
她閉上眼睛,蜷縮著身子,用懷抱擁緊手中的懷表,心忽而變得溫暖安寧。她想告訴母親,自己現在一切都好。
“彆搶被子,行不行?”身後忽然響起男人不耐煩的聲音。
穆鳶睜開眼睛,趕緊睡直身子,把被子往他那邊扯了扯:“抱歉。”
“睡覺跟猴子一樣。”
“……”
翌日。
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
穆鳶很晚才睡著,眼下有些烏青,傭人敲門說讓她去主廳那邊用早餐。
她趕緊收拾好過去,奶奶看見她的時候,嘴角似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眼睛這麼黑,看來昨晚有勁著呢。
“奶奶,我臉上有東西嗎?”
厲奶奶慈目一笑:“有喜氣呢。”
穆鳶不太明白,厲奶奶沒再說什麼,隻拍了拍她肩膀:“快去餐廳吃飯。”
飯桌上一家人都在,厲铖野也在。
穆鳶跟兩位長輩問了聲好,看了看位置,圓桌邊隻有五個椅子,厲父和厲母挨著坐,厲铖野坐在母親邊上,厲父邊上那個是奶奶一直坐的。
彆無選擇,她隻能挨著厲铖野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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