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就要起身,但是卻猛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她霍地瞪大眼睛,片刻就去仔細觀察秦端硯的脖頸。
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立刻用力將她推開道:“侯夫人,你過分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秦端硯既然犯了錯,自會承擔,不就是以後再也不能參加科舉嗎?我能受得住!”
林怡琬慢悠悠起身:“不知道我該是叫你秦公子,還是秦姑娘呢?”
“你!”秦端硯震驚的張大嘴巴。
原本牢房的燭火就十分暗淡,此刻映照在他的臉上,慘白無比。
他的秘密被戳穿了,他該如何是好?
他死死握緊拳頭,眼底的洶湧頃刻間就隱藏了下去。
他低聲說道:“侯夫人,你誤會了,你當然該稱呼學生為秦公子!”
林怡琬霍地失笑:“秦端硯,你是在侮辱本夫人的智商嗎?本夫人身為醫者,難道連男女還分不清楚?”
她頓了頓又開口:“起初你遮掩的十分嚴實,我並沒有往這方麵想,但是剛剛咱們兩人不小心撞到一起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手心的觸感不一樣!”
秦端硯沒想到她會這般明晃晃的說出來,一時間窘迫的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肯罷休。
好在這牢房就隻有兩人,不然,他就真的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他心頭陡然湧出一股子難言的苦澀,終究還是瞞不住了。
在真相麵前,他那可憐的自尊已經完全被林怡琬給踩沒了。
他旋即惶恐祈求:“侯夫人,你能不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我求求你了!”
林怡琬皺眉盯著她,良久才狐疑開口:“你既然來到京城,原本是要在考試中拔得頭籌的吧?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還犯下了永久禁考的錯處?”
秦端硯用力閉了閉眼,麵上染滿了淒苦。
她低聲嗚咽:“我不得不來,蘇北秦家對於我寄予厚望,而且我也是長房唯一的血脈,我,我肩負著家族的興旺和榮辱!”
林怡琬無法想象她自幼就被隱瞞性彆,該承受多大的痛苦。
想必,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走到秦端硯麵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撫:“你如果不想背,也沒人能逼你,你現在就做的很好,邁出了抗爭的第一步!”
秦端硯旋即露出一抹苦笑:“如今消息還沒傳回蘇北秦家,若是他們知道我犯下了終身禁考的錯處,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寧願坐牢,坐多久都可以!”
林怡琬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我能冒昧問一句,你為何要這麼做嗎?”
秦端硯下意識擰緊了眉心,她似乎有難以啟齒的隱情。
林怡琬不是個不識時務的,她立刻說道:“你若是不想說,那就當做我沒問!”
秦端硯無奈歎息:“候夫人乃侯夫主母,想必應該很清楚,在世家貴族男丁有多重要吧?”
林怡琬當然明白,男丁是要傳承家業的,就連普通百姓家裡也執著要男丁,更何況蘇北秦家這名門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