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在夏州建築隊中,針對突厥戰俘,一場不動聲色的選拔悄然展開。
那選拔的過程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夏州的官員們仔細觀察著每一個突厥戰俘的日常表現,那些平日裡表現極差,總是尋釁滋事、妄圖造反,心心念念隻想逃回草原的突厥戰俘,被一一甄彆出來。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悄然集中到了一起,編成了一支百人規模的突厥戰俘隊。
百人突厥戰俘隊挑選完畢後,秦俊身著一襲銀色鎧甲,腰佩長劍,英姿颯爽。他身後跟著五千威風凜凜的夏州鐵騎,個個精神抖擻,裝備精良。馬蹄聲響徹雲霄,軍旗獵獵作響,他們親自押送著這些突厥俘虜,浩浩蕩蕩地出發,直奔關內道總管柴紹的駐地——華州城而來。
隊伍如一條蜿蜒的長龍,在廣袤的大地上行進。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那磅礴的氣勢仿佛能將一切阻擋都碾碎。
……
“什麼?夏州沒被突厥攻破?”
柴紹坐在寬敞華麗的屋內,原本悠閒地靠在椅背上,聽到這消息瞬間直起身子,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突利可汗戰死?”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聲音也因為震驚而提高了幾個分貝。
“突厥百萬大軍敗了?”
柴紹猶如困獸一般在屋內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顫抖,“怎麼可能!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肯定不是夏州的原因,應該,應該是頡利可汗和突利可汗他們自己起了內訌!除此之外,絕無其他可能!”他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額頭上青筋暴起。
“什麼!秦俊帶著兵來了華州?他要做什麼?”
柴紹腳步一頓,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什麼?獻俘?”
他再次愣住,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在努力理解這個消息。
“他為何會向本官獻俘?”
柴紹皺起眉頭,目光中透著狐疑,嘴裡不停地嘟囔著:“額,對,對,我是關內道大總管,夏州歸關內道管轄。他的確應該向本官獻俘。”
“他應該不知道突厥奔襲夏州的緣由吧?”
柴紹停下腳步,仰頭望著屋頂,陷入了沉思,臉上的表情時而緊張,時而放鬆。
“突利可汗都死了,已死無對證!即使他知道了,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
華州城裡,這座裝飾奢華的府邸中,接到一連串稟報的柴紹,在屋裡焦躁地走來走去。屋內的香爐散發著嫋嫋青煙,卻無法平息他心中的波瀾。地上精美的地毯被他的腳步踩得淩亂不堪,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灑在他身上,卻無法驅散他臉上的陰霾。
他停下腳步,雙手抱胸,陷入沉思。此時,他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清晰。
雖然多有遲疑,多有懷疑,但是柴紹最終,還是答應了秦俊獻俘的請求。
畢竟,幾百突厥戰俘,是實實在在的戰功。自己若是接收了,然後帶去長安,再先給唐皇李世民,必定是大功一件!
有些貪功,有些狂妄自大的柴紹,漸漸地放鬆了警惕。
他滿腦子都是自己因這份戰功而受到皇帝嘉獎,加官進爵,風光無限的場景,完全沒有意識到潛在的危險。
……
到達華州的第二天清晨,天色剛剛破曉,稀薄的晨霧如輕紗般還未完全散去,給整個華州城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得到許可的秦俊,身著一襲整潔的官服,腰束玉帶,英姿颯爽地帶領著五千夏州兵,押送著百名突厥俘虜,邁著整齊的步伐,浩浩蕩蕩地進入華州城。隊伍中的旌旗在微風中飄揚,發出獵獵聲響。他們沿著寬敞的街道一路前行,直奔華州府衙的前院校場。
校場上,秦俊的隊伍安靜而有序地等待著。一個時辰後,柴紹才騎著一匹高大健壯、毛色亮麗的駿馬,在五百親兵的簇擁下,趾高氣揚、慢條斯理地走進了校場。那馬蹄聲在空曠的校場上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宣告著他的到來。
“下官,夏州長史秦俊,奉平陽公主之命,拜見大總管!”
這是秦俊第一次與柴紹見麵,他故意裝出格外恭敬的模樣,微微躬身行禮,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眼神中卻隱隱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銳利。
柴紹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對麵的秦俊,目光在秦俊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隻見秦俊麵白如玉,肌膚細膩得如同羊脂美玉,眉如遠黛,目若朗星,鼻梁挺直,嘴唇紅潤,那精致的五官組合在一起,顯得異常俊美,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柴紹打量完秦俊後,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遏製的無名之火。
他死死地盯著秦俊的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憤憤地想道:
怪不得,平陽公主看不上自己,竟然如此決絕休了自己。
寧肯不要名分,也要跟這秦俊廝混在一起。
原來,這家夥,竟生得如此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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