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阿爾卑斯山的北坡,雖然已經是初春季節,但依然殘留著大量冰雪,舉目望去,白皚皚一片。
李輝順著山路走到半坡,回過頭,看向身後二十餘人的隊伍,不禁感慨地歎口氣。
倫格裡斯太窮了,自己僅僅付出了五百馬克,他們就願意來乾這種辛苦的活兒,甚至還包含了雇傭馬車往返慕尼黑的費用。
勞動力如此廉價,在柏林簡直不敢想象,事實上在薩克森帝國的大部分地區,都不可能做到。
“我們已經越過邊境了。”
就在李輝感慨村民們生活不易之時,老海因裡希走到他身邊,小聲地提醒道。
迅速回過神兒,李輝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們現在屬於越境,理論上,算是偷渡者。
在這片山區,瑞士和薩克森都沒有布置邊境巡邏人員,所以邊民的來往並不受到限製,隻不過他們要做的事情是違反法律的,哪怕李輝說有參謀總部作為後盾,但那也是要在薩克森境內才行得通,如果被瑞士的邊防軍警抓到,他們依然會有大麻煩。
畢竟參謀總部再怎麼神通廣大,也對瑞士形成不了影響。
“等一下我先去接觸,你們留在樹林裡隱蔽。
走私販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們必須保護好自己。”
過了前麵的山頭,就到約定地點了,李輝讓老海因裡希和村民們隱蔽起來,自己則單獨與那些人接觸。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人多點兒,可以多些照應。”
老海因裡希擔心自己兒子,執意不肯讓他孤身犯險,但是李輝拍了拍腰間的格魯手槍,表示自己是軍人,冒險是常有的事,而且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亂來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拗不過李輝,老海因裡希隻得放棄,他們被安排在樹林的邊緣處,這裡可以看到交易地點,也方便搬運和撤退。
李輝拎著裝滿現金的手提箱,站在土路邊緣,這裡是約定的交易地點,在這個黃昏時分,他的普魯士軍裝格外醒目。
不多時,遠處傳來鈴聲,李輝放眼望去,發現是一隊由牛車組成的隊伍。
“嘿,你很準時,我的普魯士先生。”
來到近處,老紮克從車上跳了下來,他的背上背著一杆雙管獵槍,李輝注意到,牛車上的人,幾乎都持有武器。
甚至還看到了一杆溫切斯特1917霰彈槍。
“普魯士人就是要準時。”
李輝半開玩笑地說著,隨後與老紮克擁抱,並表示不需要驗貨了,他選擇了信任。
是的,就是信任,自己已經付了一半的錢,如果對方想私吞,根本沒必要再大老遠地跑來。
即便是貪自己手上的另一半錢,那麼隻需要乾掉自己,就可以了,畢竟對方人手一杆槍,這根本不費什麼勁。
所以那種黑幫電影裡的場麵不會出現,李輝選擇了信任,老紮克也是一樣。
雙方非常友好地握了握手,老紮克也沒有查驗現鈔,而是讓人把箱子卸下來,隨後把裝著大量瑞士法郎的手提箱隨手扔到牛車上。
“把你的人都叫過來吧,我看到他們在林子裡藏著。”
老紮克點燃一根煙,隨後撇了撇嘴,李輝看過去,發現幾個村民因為好奇,早就暴露了位置,不由得搖搖頭。
村民就是村民,他們沒有經受過訓練,對“隱蔽”的理解,與軍人完全不同。
擺擺手,李輝示意讓村民們出來,對方已經發現了他們,自己沒必要再矯情。
老海因裡希用警惕的眼神看向這群走私販子,他一直在提防,右手始終放在口袋裡,緊緊握著一把小刀。
不過對於這些村民,老紮克倒是不以為意,畢竟他看得出,這些人都是普通的莊稼人,沒有攜帶長槍,如果真打起來,根本不是自己那些“驕兵悍將”的對手。
畢竟他吃的就是走私這碗飯,常年要和邊防軍警打交道,手下人稱不上亡命徒,但也差不多了,比如說開槍殺人這種事,村民肯定會猶豫,但是他的手下們卻不會。
交接的過程很順利,老紮克並沒有做手腳,而且他還談到另一筆生意,也讓李輝非常感興趣。
“這個東西薩克森應該沒有吧,殺傷力大,還很小巧,便於隱藏攜帶。”
老紮克從口袋裡翻出一樣東西,李輝見了,不由得瞪大眼睛。
手雷,而且是反步兵用的,隻有鵝蛋大小,屬於經典的美式款。
卵形手雷在這個時代還屬於稀罕物,畢竟目前各國對步兵爆破武器還停留在長距離投擲上。
卵形手雷的投擲距離遠遠遜色於長柄手榴彈,但是體積小,重量輕,步兵可以大量攜帶,特彆對於隱蔽在戰壕或散兵坑內的士兵而言,甚至可以扔在幾米以外,對靠近的敵軍形成大量殺傷。
“你從哪裡搞來這東西的?”
李輝用震驚的語氣說著,如果溫徹斯特1917還能當做民用獵槍用,那卵型手雷就嚴重超出民用範疇了,百分百屬於軍事裝備領域。
“我自然有渠道,這個你就彆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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