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聽到這話,整個人頓時一震,仿佛胸腔裡猛地炸開了一道悶雷。
“可、可是她今天……明明沒有吃過任何藥物啊。”她脫口而出,眼睛睜得圓圓的,臉上的血色倏地褪去一半。
話音落下,她卻忽然怔住了,因為她想到了昨晚那杯牛奶。
其實一直以來,為了能夠留下萌萌,她都有在萌萌的牛奶裡麵下藥,隻不過萌萌體質很好,從來沒有出過事。
她對此也有些著急,想要弄到更好的藥物,但是卻又苦於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所以也一直沒有換其他的藥物。
直到昨晚,謝雨眠忽然出現在她麵前,語氣急促地說浴室那邊有奇怪的聲音,像是老鼠在動。
當時她沒多想,便匆匆將牛奶放在一旁趕去查看。
可當她回來時,謝雨眠已站在原地等著她,麵色平靜地說一起去送牛奶。她便順理成章地拿起了那杯——已經無人看管過的牛奶,送進了萌萌的房間。
然後萌萌就過敏了。
紅疹,瘙癢,疼痛,一切都來得毫無預兆,卻又分秒不差地在那一晚爆發。
這一連串的巧合,如今再看,竟顯得無比刺目。
若蘭站在醫院的走廊中,手指一點點握緊,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不是個輕易懷疑她人的人。可此刻,一個念頭像毒蛇一樣盤繞上來,幾乎堵得她喘不過氣來,會是她嗎?
難道謝雨眠趁她離開的短短幾分鐘,悄悄往牛奶裡下了藥?
那麼這次到底是謝雨眠的藥物讓萌萌過敏了,還是兩人的藥物衝突了,才會讓萌萌過敏呢?
一時間,她心中有些迷茫和慌亂。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絕對不能讓萌萌知道自己給她下了藥,不然自己和萌萌之間的感情就完了!
所以這個黑鍋,無論如何都隻能扣到謝雨眠的頭上!
第二天一早,陽光從窗簾縫隙中傾瀉而入,落在病房潔白的床單上。
萌萌輕輕睜開眼,目光還有些迷茫。剛醒來的她愣了一下,定定地看著天花板發呆,過了幾秒,才突然記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於是她猛地低頭,掀開被子看向自己的手臂、脖子和腿。
紅疹子已經完全消失,肌膚恢複如初,連一點發癢的感覺也沒有了。
她小臉一亮,眼睛睜得圓圓的,剛想開口,就聽見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若蘭帶著一身晨光走了進來,臉上還掛著濃濃的疲倦,可一看到萌萌醒來,眼神立刻亮了。
“萌萌!”她快步走到床邊,緊張地彎下腰,輕輕握住她的手,“你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萌萌見她這樣緊張,連忙搖頭,小聲安慰她:“媽媽我沒事了,真的。”
她眨了眨眼睛,抬起手臂晃了晃,“你看,紅疹子都沒啦,我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好了,一點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