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盼眼睛亮了，這裡拍賣會上最大的好處就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上台觀看。
林盼盼直接上台排隊看了看，顧墨白輕聲道：“還不錯，不過可不是什麼圓明園的東西。”
林盼盼輕聲道：“嗯？那是哪裡來的？”
顧墨白垂眸盯著展台上流轉著釉色光暈的琺琅彩尊，壓低聲音道：“這尊的胎質雖細膩，卻少了乾隆官窯糯米汁般的瑩潤感。”
他抬手虛點器身纏枝蓮紋：
“你看這彩料暈染，真品琺琅彩應是料厚有堆質感。
但這處金粉勾邊發虛，倒像是民國時期仿造慣用的西洋琺琅技法。”
林盼盼湊近細看，顧墨白不動聲色地擋開身後探頭的賓客，繼續道：
“底部款識的筆鋒也有蹊蹺，乾字右半部的豎彎鉤過於僵直。
與故宮博物院藏的乾隆禦窯款對比，少了那份帝王禦筆的圓融勁。”
他忽然輕笑一聲，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
“這更像是天津小德張當年為討好溥儀，召集景德鎮匠人燒製的仿品。
算起來也有百年曆史，當個古董擺件倒是不錯。”
其實說白了，就是假貨。
林盼盼有底了，當十五萬的報價聲響起，林盼盼舉手競價牌，十六萬。
斜前方的葉知意慢條斯理地轉著香檳杯道：“十八萬……”
林盼盼看著她道：“葉知意，你真是見什麼搶什麼！”
葉知意慵懶地倚在天鵝絨座椅上，塗著酒紅甲油的指尖隨意舉起競拍牌道：“我就喜歡搶你的東西，有本事繼續啊？”
此起彼伏的報價聲如漲潮的海水，迅速淹沒整個拍賣廳。當價格衝破五十萬大關時，廳內響起零星的抽氣聲。
葉知意忽然挺直腰板，將香檳杯重重擱在矮桌上道：“一百萬！”
林盼盼輕笑出聲：“一百萬？那我出一百二十萬，你還跟嗎？”
葉知意冷笑一聲，狠狠舉起競價牌：“一百五十萬！”
這次全場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在兩位劍拔弩張的女士間來回遊走。
林盼盼將競拍牌輕輕放在膝頭，撫平裙擺上的褶皺，語氣雲淡風輕：“算了，這個花瓶我不要了。”
葉知意輕笑一聲道：“果然是上不了台麵的，還想跟我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周雲舒勾起一抹嘲諷：“可不是嘛，還真以為她有多了不起，不過150萬，居然都拿不出來。”
她刻意拉長尾音，引得周圍賓客的目光紛紛投向林盼盼。
林盼盼聞言挑眉道：
“周小姐，彆說150萬拿不出來，你29萬的西裝錢付了嗎？
彆在這裡煽風點火，有本事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呀！”
拍賣師手持鎏金拍賣槌，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各位貴賓，接下來即將登場的，是本場拍賣會當之無愧的重量級珍品……”
他微微一頓，隨著帷幕緩緩拉開，禮儀小姐托著黑絲絨托盤緩步而出：“北宋汝窯天青釉三足樽承盤！”
“這是汝窯傳世珍品，宋徽宗禦批‘雨過天青雲破處’的絕佳詮釋。”拍賣師舉起放大鏡道：
“曆經千年歲月，仍保存如此完好，實乃稀世奇珍。
據考證，此盤曾為清代乾隆皇帝珍愛，著錄於《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