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哽咽得說不出完整句子,隻是將臉埋在林盼盼膝頭,哭得渾身發抖。
周蓉瘦小的身軀在抽噎中微微搖晃,青紫的痕跡在衣領間若隱若現。
林盼盼的目光掃過孩子身上斑駁的傷痕,喉間溢出一聲冷笑:
“小姑娘,彆白日做夢了,你就算哭破喉嚨喊我媽媽,也沒人會信。
誰知道你們這些前世鬼話是從哪編出來的?
再在這兒胡攪蠻纏,當心被送進精神病院!”
她突然揚起戴著金戒指的手,在周軍驟然扭曲的麵孔前晃了晃:
“看清楚了,這是我老公送的婚戒。
上輩子的孽緣我沒興趣,這輩子我隻認顧墨白一個丈夫!”
“水性楊花的賤人!”周丞突然暴喝:“才分開多久就攀高枝!你怎麼能拋下我和妹妹……”
“小朋友,說話可要講證據。”林盼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周丞漲紅的臉:
“這話應該去問你親媽,沈初夏,是她拆散了我的家庭,生了你們兩個。
我憑什麼當你們的冤大頭?倒打一耙的本事,跟你這爸媽一模一樣。”
旁邊的人都竊竊私語:“這不是周軍嗎?當年他和沈初夏的醜事鬨得滿城風雨!”
有人踮著腳伸長脖子,手指在周軍與孩子身上來回比劃:“嘖嘖,私生子都這麼大了?”
“野種還想攀高枝!”尖銳的嗤笑混在人潮裡炸開,幾個燙著卷發的婦人交頭接耳,眼神帶著不加掩飾的嫌惡:“說什麼前世今生,怕不是窮瘋了來訛錢!”
她們的目光掃過周榮身上的淤青,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聽說這丫頭天天被親奶奶往死裡打,合著是想找冤大頭當免費媽?”
“周家算盤打得精著呢!”戴眼鏡的男人推了推鏡框,語氣裡滿是嘲諷:
“林盼盼現在是紅星機械廠的一把手,又有錢又有權。
他們這是看人家飛黃騰達了,想把人拽回去當提款機!”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附和聲,七嘴八舌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人家現在住著小洋樓,開著小轎車,犯得著回去受氣?做夢去吧!”
“瞧瞧人家找的丈夫,這模樣可比周軍強百倍!”人群中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讚歎聲,無數道豔羨的目光聚焦在顧墨白身上。
他身姿挺拔如青鬆,筆挺的西裝襯得眉眼愈發俊朗,與周軍此刻狼狽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聽到誇讚,顧墨白唇角勾起自信的弧度,眼底盛滿笑意。
他利落地打開隨身帶著的錦緞喜糖袋,動作優雅地將喜糖遞向圍觀群眾:“今日正是我與內子大喜之日,承蒙各位仗義執言,這糖,大家一定要收下!”
“哎喲!這包裝金燦燦的,還是進口巧克力!”
“我拿到的奶糖也稀罕得很,這糖紙花紋都透著貴氣!”眾人舉著喜糖議論紛紛,驚歎聲與歡笑聲交織在一起。
有人盯著糖紙上的英文標簽嘖嘖稱奇:“瞧瞧這洋文,一看就不是尋常貨色!”
人群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擠到前排,笑著拍了拍顧墨白的肩膀:“小夥子,可要好好珍惜盼盼啊!她走到今天不容易,你得把她捧在手心裡!”
“您老放心!”顧墨白恭敬地遞上幾顆喜糖,目光溫柔地看向身旁的林盼盼:“我定會護她一世周全。”
周軍的臉色瞬間變得比鍋底還黑,他指著顧墨白的鼻子道:“就你這小白臉,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