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顧墨白終於鬆開快要缺氧的人。
兩人額頭相抵,彼此急促的呼吸交織成網。
他指腹摩挲著她泛紅的唇瓣,壓低聲音道:“還敢偷襲嗎?”
林盼盼笑著仰頭,又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就敢......”
惹得男人再度低頭,將未儘的話語淹沒在綿長的親吻裡。
第二天,林盼盼花了一天時間,把圖紙畫了出來。
顧墨白看著那些尺寸標注、行雲流水的弧線設計,讓他瞳孔劇烈收縮。
“這...這比我手底下專業設計師的作品還要驚豔!”
他猛地抬頭,眼底翻湧著驚濤駭浪,聲音不自覺拔高:“媳婦兒,你怎麼會這麼多東西?我真是做夢都沒想到你連建築設計圖都能畫!”
林盼盼倚著門框輕笑:“學的唄。”
“這些年自己摸索著看了不少資料。”林盼盼淡淡說道。
更何況她還有前世的記憶,前世在酒店施工現場反複修改設計的記憶突然翻湧,那些熬紅的眼睛、磨破的手套。
還有被施工隊質疑時咬著牙據理力爭的日夜,此刻都化作嘴角一抹雲淡風輕的笑。
她轉身時,夕陽將側臉鍍上金邊:“你覺得怎麼樣?要是沒問題,咱們就按這個方案推進。”
顧墨白仍處在震撼中,喉結上下滾動了半晌才找回聲音:“何止是沒問題?這簡直是...完美!”
他突然將圖紙小心卷起,伸手扣住她手腕道:“媳婦兒,我不想你去醫院,舍不得……”
林盼盼抱著他道:“顧墨白,你怎麼這麼幼稚啊?”
“哼!那我有空能不能去醫院看你?”
林盼盼咳嗽一聲道:“有什麼好看的?真要去了醫院會很忙的。”
“老婆……”
“行吧!有空你可以來看我,但是我不一定有時間搭理你。”林盼盼說道。
“行,明天早上我送你去醫院。”顧墨白說道。
第二天,林盼盼直接到醫院報到了,她直接走進了辦公室,就看到辦公室裡一團糟。
推開辦公室門的瞬間,林盼盼猛地頓住了。
辦公室裡滿地狼藉,辦公桌缺了半塊抽屜,三把椅子中兩把椅麵塌陷,唯一完整的那把竟少了條腿,靠在牆角搖搖欲墜。
空氣裡漂浮著塵土,混著消毒水的氣味格外刺鼻。
“這是......”她攥著白大褂的手指收緊,目光掃過東倒西歪的文件櫃。
小護士縮著肩膀跟進來:“實在對不住啊,林醫生。”
她絞著衣角,聲音發顫:“前段時間急救中心人手緊,就把這邊能用的桌椅都搬過去了......”
林盼盼彎腰撿起地上被踩皺的病曆夾,抬頭時眉峰微蹙:
“我不怪你,但這怎麼辦公?
醫院連添置新桌椅的經費都沒有?”
小護士的眼眶突然紅了,睫毛上沾著淚花:“您、您彆凶我......”
她吸著鼻子往後退半步道:“我隻是個跑腿的護士,您有氣也不該衝著我撒呀......”
透過虛掩的門縫,幾個護士交頭接耳,其中穿碎花護士服的女孩故意拔高聲調:“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路子,沈婷平時多乖巧的孩子,剛來就給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