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倚著斑駁的白牆,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衣角:
“這就是現實啊!郭德光能坐穩副院長的位子,全靠那些漂亮的業績。
上個月他科室光檢查費和藥費就入賬三萬多,全是給有錢人開高價檢查單、用進口藥堆出來的。”
他苦笑一聲,鏡片後的目光滿是無奈:“那些有錢人就認他,覺得花錢多才是醫術高明,醫院自然舍不得動這棵搖錢樹。”
林盼盼擰緊了眉頭,李良壓低聲音道:
“我之前接診個發燒的孩子,明明幾塊錢的退燒藥就能解決,他們非要開進口抗生素,還加上一堆沒必要的檢查。
我堅持開便宜藥,結果被穿了半年小鞋,排班永遠是最累的夜班,會診也從不叫我……”
“可醫者仁心,難道要被這些銅臭味淹沒?
你做得沒錯,要是當醫生都成了做生意,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林盼盼說道。
李良望著林盼盼,神色憂慮:“就怕你一個月達不到他們的標準,他們直接把你降職。”
林盼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若真因救人被降職,這醫院不待也罷。
我來這裡又不是為了當他們的斂財工具,難不成還缺那點錢?”
李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兩人還未多言,走廊裡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新一輪的忙碌又開始了。
次日清晨,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衝進診室,額角沁著薄汗,攥著林盼盼的手不住顫抖:
“醫生,我父親都和我說了!實在對不住。
我在市裡開緊急會議,一時疏忽,竟讓孩子遭這麼大罪……”
一旁的老人眼裡泛起淚花,手指緊緊拽住兒子的袖口:
“兒啊,你是不知道!
那個姓郭的副院長,見咱們穿得寒酸,把我們當乞丐一樣趕!
要不是盼盼大夫好心……”
男人猛地轉身,掏出皮夾抽出一遝鈔票,硬要塞進林盼盼手裡:
“這是診金!還有感謝費!您務必收下!
若不是您,我們家就塌了天啊!”
林盼盼連連後退,搖頭婉拒:“救死扶傷是本分,隻要把醫藥費付了就行。”
男人從內袋掏出一張名片道:
“我是市土地局的陳明遠。
您今日的恩情,我記下了,往後若有事情,儘管來找我。”
林盼盼收下名片,點了點頭道:“孩子沒啥大問題,休息兩天就行。”
林盼盼下了班,就看到顧墨白在門口等著她,她直接上了車道:“最近不忙嗎?怎麼天天來接我?”
顧墨白嘴角上揚:“不是怕有人對你不利嗎?再加上隊裡不忙。”
現在的車少,所以交警隊並不忙。
張翔湊了過來道:“老大,我們已經看中了兩個廠子,你要不要去看看啊?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想想,真要自己乾?”
林盼盼點了點頭道:“我想的很清楚了,不想留下後遺症,更何況我們有這個實力。”
張翔很快就帶著她看了兩個廠子,這兩個廠子確實不錯,占地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