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伯也是個十足的客氣人,滿臉洋溢著熱忱,忙不迭地張羅著單雄信和虯髯客在路邊一個簡陋的茶水攤坐下喝茶。他笑容可掬,一邊用衣袖仔細地擦拭著那張略顯破舊的桌子,一邊殷切地說道:“來來來,二位好漢,一路奔波辛苦了,咱們先坐下歇歇腳,喝口茶,慢慢說。”
單雄信見狀,連忙伸出手急切地擺手,說道:“老伯,這可萬萬使不得,哪能讓您破費。還是我來請客,您彆跟我爭。您隻管把那羅士信的事兒細細地給我們講講。”
老伯笑著說:“公子喲,彆看羅士信這孩子腦袋不太靈光,可他身上卻有著五項絕技哩。您就瞧眼前這十頭牛,個個都乖乖聽他的話,這便是他的第一項絕技——力大無窮。”老伯邊說邊眯起眼睛,臉上的每一道皺紋裡似乎都藏著對往事的回憶,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仿佛在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羅士信展現這項絕技時令人驚歎不已的場景。
“想當初啊,有幾個壯實的莊稼漢合力都抬不起的大石磨,這孩子輕輕鬆鬆就給舉起來了,那場麵,嘖嘖嘖,可真是讓人目瞪口呆。還有啊,村裡那棵幾個人合抱都抱不住的大樹,橫倒在路上擋住了大夥兒的去路,這孩子過來,嘿喲一聲,就把那大樹給挪到一邊去了,當時大家夥兒的嘴巴張得都能塞進一個雞蛋嘍。”老伯越說越興奮,雙手還不停地比劃著,似乎想要更生動地描繪出那些令人震撼的畫麵。
單雄信聽了老伯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明顯的驚訝之色,他那原本就微微睜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圓了,不禁難以置信地說道:“老伯,您這話可當真?一個孩子,身子骨都還沒長結實呢,能有多少力氣?莫不是您誇大其詞,在跟我等說笑?”
老伯一聽單雄信這話,頓時急了,臉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根根凸顯,急赤白臉地連忙大聲說道:“你可彆還不信,我老頭子跟你說的可沒半句假話!他這個小小年紀,力氣大得驚人,就可以力分二牛呢!
有一回啊,那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大夥兒都在田間地頭忙著各自的活兒。突然,不知怎的,兩頭牛像是發了狂似的較上勁了,牛角緊緊地抵在一起,誰也不肯退讓分毫。那幾個放牛的夥計使儘了渾身解數,又是拉又是拽,累得氣喘籲籲,可就是沒法把這兩頭倔牛給分開。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羅士信這孩子跑過來了。
隻見他腳下生風,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那速度快得像一陣風。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伸出兩隻小手,穩穩地分彆抓住了兩頭牛的牛角。然後,就聽他猛地大喝一聲,那聲音好似炸雷一般,震得周圍人的耳朵嗡嗡作響。同時,他雙臂一用力,那肌肉瞬間緊繃起來,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就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他竟硬生生把這兩頭牛給分開了!那兩頭牛當時都懵了,眼睛裡滿是驚恐和疑惑,乖乖地站在原地,連粗氣都不敢再喘一下,更不敢再亂動半分。”
老伯一邊繪聲繪色地說著,一邊激動地揮舞著手臂,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都沉浸在回憶之中,仿佛又回到了當時那令人震撼的場景之中,似乎想要用這般生動且充滿激情的肢體語言來增強自己話語的可信度。
老伯說著,情緒愈發激動,手臂大幅度地伸出來,直直地指向羅士信牽著的牛,聲音因興奮而變得有些尖銳:“公子您仔細瞧,果然有一頭牛的牛角斷了一截,就是那次被這孩子硬生生給弄斷的。”他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那顫抖中還殘留著當時目睹這一幕時的震驚。
單雄信和虯髯客趕忙順著老伯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頭牛的斷角處參差不齊,斷裂的邊緣顯得粗糙而鋒利,仿佛還在訴說著當時那驚心動魄、激烈萬分的場景。那殘缺的牛角,就像是一個無言的見證者,默默地向人們展示著羅士信那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
羅士信此時聽到這邊有人在談論他,原本緩慢前行的腳步驀地停了下來。他緊緊牽著牛繩,小心翼翼地帶著牛,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幾個人的旁邊。接著,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屁股下的塵土都被揚了起來。
然而,他始終也不說話,隻是坐在那裡,臉上綻放出傻乎乎的笑。那笑容純真無邪,猶如春日裡最純淨的陽光,沒有半分雜質。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懵懂,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偶然路過的旁觀者。就好像他真的在聽一個與自己毫無關聯的彆人的故事一樣,對於眾人熱烈的談論,沒有絲毫的在意或反應,隻是沉浸在自己那簡單而快樂的世界裡。
老伯看見羅士信坐了下來,眼中滿是疼惜,伸出那粗糙的大手輕輕摸摸他的腦袋,隨即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這孩子啊,身懷的第二個絕技,那可是飛石絕技!第三個技能是夜能視物!而且他這雙眼睛,厲害得很呐,視力驚人,哪怕是黑燈瞎火的夜晚,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想當年呐,王景病得快不行的時候,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歪門邪道,說吃了夜貓子(貓頭鷹)能延續生命。那時候羅士信才五歲喲,還是個小小的人兒。可這孩子有膽量,深更半夜的,彆人都在睡夢中,他獨自一人就跑去捉。隻見他小手撿起石頭,瞄準目標,用力一砸,那是一砸一個準!根本不帶失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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