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虯髯客並沒有回複兩個人的話語,反而是突然間神色驟變,原本平和的麵容瞬間被冷峻所取代,眼神中閃過一絲猶如閃電般淩厲的光芒。
隻見他以快如鬼魅的速度,“唰”的一聲抽出腰間那柄寒光閃閃的寶劍,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緊接著,他那強壯有力的手腕猛地發力,將寶劍朝著屈突通屈突蓋後麵疾擲而去。那寶劍宛如一道迅疾無比的銀色寒芒,撕破空氣,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屈突通屈突蓋兄弟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立當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們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驚愕與惶恐,嘴巴微張,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單雄信也是心頭一震,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盯著寶劍飛去的方向,心中如同泛起了驚濤駭浪,暗自揣測究竟發生了何事,讓一向沉穩的虯髯客做出如此驚人之舉。
隻見不遠處,剛剛被屈突蓋踩著的商人驟然發出了一陣痛苦至極的叫聲。那叫聲猶如夜梟啼哭,淒慘而尖銳,撕破了原本還算平靜的氛圍,在空曠的四周回蕩著,讓人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虯髯客這才神色從容地不緊不慢地解釋道:“諸位莫要驚慌,此人剛才趁著大家不注意,心懷鬼胎,妄圖偷偷逃跑。我眼尖瞧見,為防他溜走,便用劍把猛地擊中了他,想來現在應該是動彈不得了。”
虯髯客的語氣平靜如水,波瀾不驚,仿佛剛剛所做的隻是一件如同拂去塵埃般微不足道的小事。
屈突通和屈突蓋兄弟倆聽了,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臉上原本緊繃的緊張之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些許。
單雄信則眉頭微皺,快步走上前去查看。隻見那商人像一灘爛泥般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頭如雨般直冒,身子不停地顫抖著,果然如虯髯客所言,絲毫無法動彈。
屈突蓋像是拉起一攤毫無筋骨的泥巴一樣,毫不費力地將那個癱軟如泥、毫無生氣的商人粗暴地拽了起來。他緊緊揪著商人的衣領,滿臉嫌惡,雙目圓瞪,怒喝道:“就你這醃臢貨,也敢在諸位英雄麵前耍花樣!真真是不知死活!”那商人被他拽得雙腳幾乎離地,像個木偶般任由擺布,毫無反抗之力。
隨後,屈突蓋鬆開揪著衣領的手,撣了撣手上的灰塵,轉過頭看向虯髯客和單雄信,神色瞬間變得恭恭敬敬,抱拳說道:“虯髯客大哥,單二哥,此處人來人往,喧鬨嘈雜,實在不是個能安安靜靜聊天的好地方。尤俊達大哥的府上寬敞僻靜,還請諸位移步前往,咱們也好在那細細商議,共商大計。”
單雄信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同之色,說道:“屈突兄弟所言極是,此地確實不宜久留。那咱們這便動身,莫要再耽擱了。”
虯髯客也不多言,隻是大手一揮,那動作豪邁而果斷,示意眾人出發。於是,一行人便在屈突蓋的引領下,浩浩蕩蕩地朝著尤俊達的府邸快步走去。他們步伐匆匆,帶起一路塵土飛揚,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頭。
幾人邊走邊聊,腳下的步伐匆匆,卻也不妨礙他們言語間的交流,氣氛熱烈中帶著幾分急切。
虯髯客眉頭微皺,神色間滿是疑惑,率先開口說道:“我此前分明聽聞尤俊達一直身在兗州,如今怎會出現在此地?這著實令人費解。”
單雄信也忙不迭地附和著點頭,目光急切地看向屈突通,說道:“是啊,屈突兄弟,此事頗為蹊蹺。尤俊達向來行蹤穩定,此次突然現身於此,其中定有緣由,不知你可否為我們解惑?”
屈突通聞言,腳下加緊快走兩步,趕上他們,微微喘了口氣,這才說道:“二位有所不知啊。在這山東地界,眾多豪傑向來都是以尤俊達馬首是瞻,對他尊崇有加。恰好最近,有一些緊急且重要的事務需要他親自處理,故而他便攜親信來到了這濟南的府邸。”
單雄信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臉上的疑惑稍減幾分,說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此番前來,倒也算是湊巧。說不定還能助他一臂之力,解決這些棘手之事。”
虯髯客則伸手撫著胡須,目光深邃,緩緩說道:“如此甚好,既然有緣在此相遇,正好可以與他把酒言歡,好好一敘。”
眾人聞此,心中皆是期待滿滿,腳下的步伐愈發加快,一心想著趕緊到達尤俊達的府上,解開心中的謎團,共商要事。
對於虯髯客和單雄信來說,這無疑是一場堪稱絕妙的遇見。他們二人自出發以來,一路奔波不停,風餐露宿,飽經風霜雨雪的侵襲。
一路上,他們跨越了千山萬水,遭遇了數不儘的艱難險阻。本就是懷著堅定的決心為了尤俊達而來,一路上內心還充滿了擔憂,原本還滿心焦慮,擔心此番尋他會無果而終,要費上諸多的周折與心思,甚至做好了長期尋覓的準備。
誰曾想,竟在這充滿巧合的機緣之下,如此順利地即將與他相見,這可真真切切地應了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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